三日後,雲相剛剛下朝回府,就看到等在門口的管家何貴。他大步上前,聲音威嚴有力,“府中出了何事?”
“回老爺,是、是祠堂縱火疑犯。”何貴躬身行禮,恭敬回道。
縱火疑犯,雲相目光如炬看向何貴,“去書房再說。”
“是!”何貴躬身,緊緊隨在雲相身後而去。
到了書房,雲相往玉案上一坐,隻等何貴開口,何貴在府中當了這些年的管家,自然不是白當的,忙壓了聲音道:“老爺,老奴查到,祠堂走水當夜,三姨娘身邊的百靈去過祠堂,正是她走後,祠堂緊接著走水。”
“此事從何得知?”雲相目光炯炯,看著何貴,這樣的事,總得有人看見,既然有人看見,那為何遲遲沒有救下火,反而讓火熱將整個雲氏祠堂燒了個幹淨?
“是守門的婆子,在去六姨娘院裏前,瞧見百靈往祠堂方向去了,後來老奴又問了守祠堂的人,才知道,當時百靈確實是去了祠堂,還支走她們,給她們用了迷藥。”何貴不急不慢的道。
“人呢?可是審問過了?”如果確實,這樣的家奴著實可惡,雲相想到被她毀掉的雲氏祠堂,心中就有熊熊烈火。
“回老爺的話,老奴審過,她說她早就恨死了大小姐,因為大小姐,她老娘才會慘死在殺手手中。”何貴小心回道,一雙老眼偷偷看了一眼雲相,才接著道:“她的老娘正是那日陪嫁中遇害的喜娘。”
“查實了?”怎麼會有這樣的巧,再有就是那個喜娘的死,根本就與他的月兒無關,月兒身邊的婢女不是也被人一斬兩段,雲相大手微微收緊看著何貴。
“查實了,她的老子娘確實就是大小姐遇險那日,死去的喜娘。”何貴將自己知道的如實稟報。
雲千月坐在屋頂,聽著何貴的話,隻是淡淡勾起嘴角,好一招金蟬脫殼。
“她一個下人,何來這樣的本事,能將整個祠堂都燒了,可是有同謀?”如果沒有,他不相信那樣一個不過十幾來歲的姑娘家,能在傾刻間燒了他雲氏祠堂。
“聽她自己的供詞,是提前買好了藥油,將油澆了祠堂才點的火,所以火一燒衝天。”何貴恭敬道。
“藥油,竟是這樣的有心思。”雲相淡淡說著,深邃的眸光變換湧動,“既然查實了,此人腸歹毒,是留不得了。”
“是,老奴明白,此事,是不是與夫與說一聲?”畢竟這是內宅之事,何貴請示著雲相。
“去吧。這一陣子,也讓夫人多留意一下內宅,萬不可再讓這樣的事重複發生。”三姨娘身邊的人,如果沒有人相幫,那樣多的藥油怎麼可能進得了相府。
想到這兒,雲相深深看向何貴,“藥油的由來查了嗎?府中可還有留存?”
“回老爺,老奴查了,府中三姨娘、五姨娘、六姨娘處都有留存,聽她們身邊的人說,這是擦傷用的。”她們身上有傷,是全府都知道的事兒,何貴不敢有瞞。
“都有?”雲相一震,這就不好辦了。
“是,上一次在大小姐屋裏受了傷,幾位姨娘就訂了藥鋪的藥油,眼下各自還都有留存。”何貴如實道。
“不過,三姨娘處的藥油,好像是昨日剛剛送進府的,原來的已經用完有些天了。”何貴將剛剛打聽到的消息稟出。
雲相一聽,目光深深,管家擺了擺手,“知道了,退下吧。”
“是!”何貴應聲,小心退了出去。
雲千月一個輕閃,人已經消息在書房屋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