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歹毒之人,自然是留不得,推到外麵當著眾人的麵直接杖殺了吧。”秦氏看著進來稟報她的何貴,一臉的心累。
“是,老爺的意思,也是留不得了。”何貴恭敬回道。
秦氏一聽,眼眸微動,卻是幽幽歎了一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意,“這個百靈,原也是個好的,就因了她老娘,走上這條不歸路,你讓人下手快些重些,也免得她多受罪。”
何貴一震,下手再快,再重,該受的累,還不一樣得受,該受的苦,怕是隻有加倍,不過,這樣的話他是不敢說的,他恭敬的道:“是,老奴遵命!”
何貴又將雲相交待他,讓秦氏留意三姨娘的事稟了,這才退了出去。
他一走,葉媽媽便笑嘻嘻的送了一杯熱茶上前,心情極好,“看來,這一次老爺也覺得此事與三姨娘脫不了關係。”
“哼,妾就是妾,要不要她的小命,隻看我高興不高興。”秦氏接過茶,輕輕壓了一口,才媚眼生風,對葉媽媽吩咐道:“你去盯著點,萬不能讓她死得太過舒服,該吐的話,一句不可少,不該吐的也一字不能有。”
“還是夫人想得周到,奴婢這就去瞧瞧。”葉媽媽收了臉上神色,恭敬行禮,便匆匆追何管家而去。
雲千月回了自己的屋中,靜呆了一會兒,想到大婚那日,那喜娘與芍藥之死,她心中就有萬馬奔騰之恨。
要不是前夜她偷聽到葉媽媽對百靈說的話,她至今都還不知道,秦是玩的一手好算計。明明這事,是三姨娘、五姨娘、六姨娘所為,卻隻隨便指了一個無辜下人替罪。
她既然知道真相,又豈能讓凶手逍遙法外之理,雲千月換上家常服,獨自一人出了屋。
“小姐,老爺與夫人吩咐,要讓小姐多休息,您怎麼出來了!”芍藥死後,秦氏指了身邊的一等丫頭,冬梅前來服侍。
“我出去走走!”雲千月不理會冬梅,自走了出去。
冬梅一愣,急急跟上,寸步不離,“小姐,您想去哪兒,奴婢服侍您。”
“好!”雲千月淡淡從嘴裏吐出一個字,腳上步子加快。
緊盯著雲千月,見她一路往前院而去,冬梅忙上前,攔了雲千月的去路,“小姐,您是小姐,不可以出去的。”
“哦,我好像看見葉媽媽了。”雲千月掃了一眼前路,不緊不慢的道。
“葉媽媽,葉媽媽是下人,小姐身份尊貴,外院又都是男人,小姐不方便前去。”冬梅接著解釋道。
“尊貴的小姐可不是我,是二妹妹才是,我不過是被太子殿下休了的棄婦,男人不男人,有什麼要緊的。”雲千月淡淡勾起嘴角,防她?就憑這樣一個下人?
“……”冬梅一時被她堵得啞然,待回神,眼前哪兒還有雲千月的影子。
“唔……”前院,百靈被堵了嘴,綁在凳子上受著杖刑,那木條重重落下,她身上就皮開肉綻,就疼得她揭斯底裏的痛,卻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眼中淚與汗融在一處,血與汗融在一處,後背上已經血肉模糊一片,雲千月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情景。
她握緊拳頭,看著那一張與芍藥一般大小的臉,眼前這個,正在受刑的丫頭,也不過是十一二歲,與芍藥一般的年紀,看著她,就仿佛看見了芍藥。
“住手!”雲千月抬步走過去,看著滿眼絕望的女子眼中,因為她的話而染過色彩,雲千月鳳眸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