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司馬健完成了三天的每日任務後,他成功地將自己升到了5級。再次獲得了武力+1的獎勵後,踏上了入雒陽的路途。
臨走之前,司馬健死纏亂打地將器械坊建造一事,托付給了老胡。老胡帶著幾分遇人不淑的表情答應了司馬健,讓司馬健又憑生一股鬱悶:喂,哥們兒這都會成至尊寶替你前去送死了,你還這麼不甘不願的,有沒有良心啊?
好在,老胡答應了就好,想必從洛陽歸來之後,自己就能看到鏢局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畢竟,老胡的政治能力非常不低,而自己,說實話根本啥也不懂,就說那器械坊的事兒,還是自己托司馬家的長老們請來的工人。現在一轉手全讓老胡去忙了……從這個角度來說,老胡有些小幽怨,也是可以理解的。
河內到雒陽的距離非常近,自孟津渡口乘船而下,便可入汜水,往西過虎牢關後,便是雒陽所在。若按行程而論,兩天的時間足以到達。
可一過黃河,司馬健就有些傻眼。入目所見,盡是數不清的流民,一個個衣衫襤褸,目光呆滯,瘦的皮包著骨頭。他們拖兒帶女,背包挑擔,慘不忍睹。司馬健心中一動,便明白這又是黃巾賊造的孽。
果然,興,百姓苦。亡,百姓也苦。
“文長,我們來時,帶來多少幹糧?”司馬健口中所說的幹糧,是指經過發麵後烤出來的燒餅。這個時代,百姓們還不知道發麵技術,直至唐朝時候行軍的麵餅,都是直接死麵烤的,吃得多了,就會得腸胃病。
“大哥,你想做什麼?”魏延用一種很奇怪、很嚴厲的語氣回問了司馬健一句。隨即,不待司馬健反應過來,魏延忽然縱馬拔刀,向著這群難民麵前衝去,嚇得那些難民作鳥獸散。而魏延似乎猶不知足,猛然勒停戰馬,讓馬匹雙蹄在半空狠命踢踏幾下,盡情耀武揚威過後,才趕回了司馬健身旁。
司馬健的眼珠子都氣紅了,他想不到一向在自己麵前畢恭畢敬的魏延,隻是剛脫離難民的身份沒幾天,便忽然搖身一變,成了這等作威作福之人!
“魏延,你好大的威風!”這是司馬健第一次沒有稱呼魏延的表字,當初司馬健還懷疑魏延怎麼才十四歲就為自己起好了表字,後來才知道,魏延幼年家境還不錯,是使得一些字的。後來天下動亂,他就此流落江湖,好幾次差點死掉。之所以這麼快為自己起好表字,是他怕自己活不到二十弱冠的年齡,才提前為自己起好的。
平時為了樹立魏延的自信,司馬健一直以表字相稱,以示魏延為一個成人。可如今看到這令司馬健反感厭惡的一幕,他怒極之下,出口便喊出了魏延的名:“你剛才是在做什麼?這些百姓受難至此,本已可憐不已。想不到,你非但不心生憐憫,竟還如此恫嚇,當真狼子之心!”
被司馬健如此一罵,魏延的麵色瞬間就變得恐慌起來,他焦急縱馬向司馬健更近一些,似乎想開口解釋。可司馬健卻不願再理魏延,一時間,魏延的臉色忽然變得極度痛苦,猛然伸手搶過司馬健的馬韁,拽著司馬健背過頭來。
“魏延,你幹什麼?”司馬健氣極,差點想拔劍相向。
“大哥,我這是為了救你!”魏延一臉痛苦和失望,眼圈兒不經意又紅了起來:“大哥,我知道您宅心仁厚,想讓救一些百姓。可是,這萬萬不能啊!”
司馬健這時才發現,自己最看不得魏延哭,心一軟,便假裝氣哼哼地問道:“為什麼?”
“大哥,你仔細回頭看看。”魏延見司馬健變了語氣,才沒讓眼中的淚掉下來,反而壓低了聲音,待司馬健回頭望了一眼後,才繼續說道:“你看到了,這可不再是陳夫子和鍾夫子教化下的那批難民,他們經千山萬水跋涉而來,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而我們衣著光鮮、跨騎大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