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嵩認為一百金沒有白花,雇傭了一個不世出的天才時。所有人都不知道,司馬健才是在人後笑得最燦爛的人。
曹操,曹孟德,三國時代,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與這個人相提並論。他雖然也有著極明顯的缺限,也曾犯過一些頗顯幼稚的錯誤,還有一句‘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讓世人為之側目。但正如瑕不掩瑜一樣,他的遠見卓識,他的文治武功,他的兵法將略,運籌維幄,都在這亂世動蕩的時代,樹立起一座常人高山仰止的豐碑。
戰場上的曹操,思維極為舒展開放,將兵行詭道之旨演繹得無比充分:劫燒烏巢之糧,曹操用兵神速,硬是在袁紹援軍堪堪抵達前的一刹那,大功克成;
破張繡,曹操故意安步當車,以日行三五裏的速度誘敵深入,再反戈一擊;
襲擊烏丸,曹操甘冒奇險,先故設迷障,再精兵突進,在誰也沒有料到的時刻,誰也沒有料到的地點,突然一彪軍殺出。
戰呂布,曹操計謀百出,時而詐死誘呂布來襲,時而讓婦女充任疑兵,時而又布置間諜以為內應,終使呂布計窮智竭,在白門樓束手就擒。
除此之外,還有逼公孫康斬二袁之頭,‘抹書間韓遂’破馬超,皆顯出其靈活應變、計出當場的智慧。這樣的一個人,似乎根本不拘泥兵法本身,他出現在戰場的一刻,仿佛就可以導演一場可以載入兵書的案例。
跟著這樣的一個人,去參加一趟被皇甫嵩一把火燒敗黃巾賊的戰役,那簡直就跟報名了一次公費旅遊差不多。並且,還可輕而易舉地蹭到一筆軍功,何樂而不為?
所以,就當曹嵩與曹操兩父子在正廳,而司馬防與司馬健伯侄在側室依依別離的時候,司馬健根本沒有聽司馬防在絮絮叨叨說些什麼,十足一個青春叛逆期的少年、一臉‘世界那個大,我想去看看’的急迫和不耐煩。
“健兒,伯父知道你心有怨恨,怪伯父夥同他人將你扔入刀劍無眼的戰場。但你雖未入朝堂,也看出如今漢室內憂外患,朝內還紛爭不斷,再攤上那樣一位隻知享樂的天子,已是社稷傾頹、萬民倒懸的飄搖之際。伯父當初隻想著蟄伏退隱,卻不料被你一句話道破天機……”
司馬健眼睛忽然瞪大了一圈兒:好你個司馬防,事情到了這份兒上,你都不能放下那族長的架子?合著說來說去,送去戰場上送死,還是我自己挖坑讓自己跳?
算了,不跟你這老無賴白費口舌,反正隻是一場公費旅遊而已,半個月就回來了。
“健兒,你一朝驚醒之後,判若兩人。自此之後,伯父便知,振興家族之任必然落在了你的肩上。此番伯父也是無可奈何,你切莫多有抱怨,不要忘了,你終究是司馬家的一員……”
看著司馬健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司馬防這位族長也是感覺狗咬刺蝟,無從下嘴,想了半天好像也沒什麼好報答司馬健的,隻要厚著臉皮又繼續叮囑道:“此番一去,伯父也不知是福是禍,倘若事有不虞,你記住切莫……”
“伯父,不會有事兒的,皇甫將軍乃漢室名將,戰功卓著。曹孟德亦乃人中龍鳳,此番二人雙劍合璧,必然隻會有驚無險,平安歸來。”實在受不了司馬防猶如更年期大媽一樣的絮叨,司馬健隻能開口勸慰起司馬防起來。
“皇甫將軍雖身經百戰,然此番必然隻有不足一萬人馬,麵對黃巾最精銳的波才一部,又被重重合圍,當真插翅也難飛。曹孟德不過官宦子弟,從未上過戰場,又隻有那三千臨時拚湊起的烏合之眾,你何以料定此番必然出師大捷?”
這一瞬,司馬健的麵色忽然變得慘白:不錯,曹操是牛人不假,但是……他這一次,好像、似乎、應該真的是第一次才領兵啊!就算他是天才中的天才,可就跟做小學數學應用試題一樣,你總得讓人先打個草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