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健真不關心自己是怎麼來的,這個時候,他隻想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去?
不錯,無盡的寶藏的確令人發狂,但更讓人發狂的,卻是自己即便擁有了那些寶藏,難道就抱著那些珠寶玉器困死在這陵墓當中嗎?
沙漠當中什麼東西最珍貴,不是什麼金銀,也不是什麼珠寶,最最珍貴的,反而隻是外麵幾乎沒有多少價格的水!這個墳墓基本上就屬於一個沙漠,在這裏抱著那些珠寶玉器,啃又啃不動,嚼也嚼不爛,不頂吃不頂穿的……萬一再被後來盜墓的同行發現自己的屍體,恐怕都能被他們笑掉大牙!
史上第一盜墓蠢賊的名號,司馬健光隻是想想,都覺得十分悲催……
在這個強大怨念的驅使下,司馬健縱然不想進這間墓室也不行了。畢竟,再折返回去找回頭路,還不如當下繼續探知下去。畢竟,越是這種危險的地方,也越存在生機。
這一點,真不是司馬健毫無根據的亂猜。在前世電視上看過考古節目上,司馬健清楚記得,那些修築墓穴的勞動人民,都會想方設法為自己留一條後路的。
古時候,特別是戰國的時候,你要是參加了修貴族墓穴的工程,那就等於被判了死刑,不是被毒殺就是和屍體活埋在一起。但是戰國時代的勞動人民智慧也是不容忽視的,大多數工匠都會給自己做一個秘密的通道,好讓自己逃出生天。而他們一般會在什麼時候挖鑿那個通道?就是在修築到主墓室的時候,才會動手。
這其中的原因有兩個,一來剛開始的時候,造墓的百姓需要麻痹那些監工。因為前期的時候,監工幾乎都形影不離監督著他們,他們根本沒有時間修築。
第二個,就是當修築到主墓室的時候,監工便已經會自動減少下墓地的頻率。因為主墓室的完工,就代表著大墓的落成,那些監工也怕自己會被上官給活埋在墓地當中。
由此,當工程快完工的時候,修築的百姓才有時間動手。而這個時候,選擇動手的地點,自然就會在主墓室的附近。
想到這裏,司馬健便壯著膽子走入了這次盜墓的目的地。裏麵的景象,沒有他想象地那麼可怕,反而有種寧靜祥和的味道。巨大的弘頂上畫滿了壁畫,四周都是正塊的石頭板,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古字。司馬健繞了一圈,除了故意沒有取看那個擺在正中央的石棺外,他看到這墓室邊上還有兩個耳室。
司馬健原本想直接去那兩個耳室中尋找密道,但想了想後,他還是走到了那牆壁麵前,看起了上麵密密麻麻的銘文。畢竟,百姓即便要修建密道,在那種監視十分嚴密的情況,連說句話都可能被殺頭。除了道路以目傳達信息外,就剩下在牆壁上留下一些微不可查的記號這一方法了。
牆壁上的銘文,其實看起來令人很頭大。首先文言文本來就佶屈聱牙,艱澀難懂,另外古代人寫字還根本不會用標點符號,一篇竹簡上幾十個字,看一眼還容易分辨。但一牆的字看下來,就足可以讓人暈頭轉向了。
幸好提前知道了墓主人的身份,司馬健繞了一圈後,還是看出了一些名頭。這上麵記載的其實就是梁惠王一生的生平,司馬健對這些並不感興趣,唯一值得他看上一段兒的,就是梁惠王對自己生前的懊悔。
銘文上說,梁惠王終其一生最恨的,就是‘龐涓恐其賢於己疾之’一事。畢竟,當初孫臏入世後先來到的國家就是他的魏國,而梁惠王被龐涓蒙蔽,完完全全被當了猴耍。偏偏知道真相後,他又隻能佯裝不知。
畢竟,那個時候他已經挖去了孫臏的膝蓋,又在孫臏的臉上刺了字。這樣的深仇大恨,梁惠王縱然處置了龐涓,孫臏亦然不會再回魏國替梁惠王效命。而龐涓與孫臏比起來,顯然是個可以輕易利用的小人。由此,梁惠王終其一生,都對孫臏一事諱莫如深。
這一點,作為一個君王來說,他做得的確很漂亮。但可惜最後的結局,是天意昭彰,報應不爽。魏國一次桂陵之戰,一次馬陵之戰被孫臏所率領的齊軍所敗,龐軍嘶吼,魏國/軍事實力更是徹底衰落,以至於魏惠王感歎‘東敗於齊,西喪秦地七百餘裏,南辱於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