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司馬健那邪惡的想法,他第一感覺認為這石棺當中,躺著的應該是梁惠王疼愛的小老婆。
畢竟,古人的思想跟現代人似是而非,他們將死亡當做另一種形式上的輪回。所以生前的東西,能帶走多少就帶走多少。而一個男人死去,自然最不願自己的妻妾活著而給自己戴上綠帽子。
不過,再仔細分析一下,司馬健就覺得自己的想法又實在太可笑。
不管怎麼說,這座耳室當中,可是沾滿了五百多的魏武卒。按照自己之前的理論推斷,梁惠王讓自己的媳婦兒睡在這五百精壯的將士注視下……這是保護呢,還是在犒賞這些魏武卒?
唯一的可能,這石棺當中躺的人,應該就是這些魏武卒的指揮官。不過,應該不可能是吳起或者龐涓。
吳起死在了楚國,屍體都被車裂分屍了,跟魏國這位後來的魏惠王不可能有半毛錢關係;而龐涓曆史上被孫臏所殺後,據聞頭顱被孫臏帶回了齊國,屍身就地掩埋。但遺骸究竟葬於何處仍舊眾說紛紜,以河南通許、山東淄川、山西榆次三個地方的龐涓墓最為出名。但不論怎麼說,反正不會是中牟。
如此看來,這裏躺著的,應該就是龐涓死後魏國武卒的一位繼任者。一個籍籍無名、根本連在史書上都沒有留下名字的一個家夥。
再次全神貫注地檢查了一遍整個耳室,司馬健最終確定,假如耳室內真有秘道的話,就隻可能在這座石棺當中。
司馬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雖然早就想到,自己會開棺瀆屍,但沒想到這情節會到來的如此之快。雖然麵對的不是什麼聲名顯赫的大人物,但他畢竟不是什麼職業盜墓賊,對於開棺這等事,心中還是十分忌諱抵觸的。
幸好,他帶了酒。
酒是英雄膽……呃,用在司馬健身上,也可以確切形容為酒壯慫人膽。
也不管有沒有下酒菜,司馬健仰頭一口氣就喝光了竹筒當中的那壺酒。那可不是漢代的米酒,而是司馬健蒸餾提純過一次的蒸餾酒,度數極高。一竹筒下去,即便是被遊戲係統強化過的體質,也開始臉色發燙、頭暈目眩起來。
幸好,打了一個酒嗝之後,司馬健果然發現自己的大腦昏沉起來。膽怯的思想被酒精驅趕,天不怕、地不怕的無賴氣就湧了上來:“娘的,你一個死屍,老子怕你幹什麼?你前任龐涓都被孫臏弄死了,你這個連名字都沒留下來的失敗者,死了還在這裏裝什麼裝?!”
司馬健悶頭從包袱裏翻檢著撬棍等工具,忽然就感覺四周的氣氛不太對。好像有什麼細微的聲響傳入耳朵一般,但酒精畢竟麻痹了他不少聽覺,他搖了搖頭後,將撬棺的工具拿了出來。
這時候,當他走到石棺附近,感覺那聲音越來越急促了。但左後環顧幾下,仍舊沒有發現聲音的來源。隻覺得耳室當中吹來的涼風越來越急促了,帶動著那銅鈴的擺動幅度也越來越大。
司馬健登時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思慮片刻,放下了手中的撬棍,對著那石棺叩了三個結結實實的響頭,說道:“在下漢代司馬健,心智愚鈍,因不得已緣故,冒犯貴人遺體,請貴人見諒。”
磕完頭,司馬健就發現那聲響似乎一下就消失了,心中那驀然不安的感覺也一同消失不見。他不敢想太多,用錘子將撬砸入石棺,四下鬆動一番,終於完全了開棺的準備工作。
“貴人,晚輩不知您究竟姓甚名何,但今日冒犯一事純屬無奈。有道是皇圖霸業一場夢,不及人生一場醉,不管您生前如何,死後也隻留付史書寥寥幾筆。今日晚輩多有冒犯,改日必定為您再選良址,讓您舒舒服服搬個家後,再享受晚輩孝敬給您的不一般供品。”
嘴炮了半天,司馬健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麼。反正又解開竹筒喝了一口酒後,他才猛然用力,將石棺掀了開來!
可剛看到裏麵的景物一眼,司馬健當時就蒙了,腦子嗡的一下,頭皮的毛孔都倒豎了起來,大叫一聲,一撒手,提起的石棺門又摔了下去。隨後他條件反射的後退幾步,遠離石棺,心髒幾乎就要從喉嚨裏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