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丘印,摸金符,護身不護鬼吹燈。
窨子棺,青銅槨,八字不硬勿近前。
豎葬坑,匣子墳,搬山卸嶺繞著走。
赤衣凶,笑麵屍,鬼笑莫如聽鬼哭。
將盜墓有關的這句詩念叨了一遍後,司馬健又望了地上那些辟邪的道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將梁惠王的屍體翻了過來。
梁惠王的屍身整體還是連著的,甚至翻過來後,司馬健還意外地發現梁惠王老人家的後臀那裏居然還有肉,摸起來甚至還有那麼一點彈性!當然,那手感自然不能跟風華正茂小姑娘緊繃的翹臀相比,但跟他全身其他地方那些縮水緊皺的死肉比起來,簡直就有如雲泥了。
司馬健顫巍巍伸出自己的手,想了想,還是掏出了匕首,在石頭棺材邊上蹭了蹭,顫抖著湊過去。他用刀尖碰了一下那夜明珠,還未用力撬,耳邊就聽到了‘噗’的一聲。聲音剛剛響起,司馬健立刻就放棄了所有舉動,飛快向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四周,唯恐有什麼隱秘的機關突然啟動。
然而,卻一點事也沒有,石棺還是石棺,耳室也還是耳室,梁惠王沒有從石棺裏麵坐起來,魏武卒也沒有從耳室當中衝出來……
司馬健又等了一會兒,確定沒事才鬆了口氣,心裏又鬱悶不已:難道?剛才隻是梁惠王放了一個屁,就把自己給嚇成了這個樣子?
“人呢,就是生前沒有多爭一口氣,才會讓人看不起。可粽子,偏偏是死後多爭了一口氣,才會死不瞑目……”司馬健嘴裏念叨著著名除僵大師林正英的名言,忽然感覺這番話十分有哲學道理。俯身又看向梁惠王的屍身,就跟打著商量一般繼續說道:“現在,您老人家這口氣也放出來了,就別執念太多。塵歸塵、土歸土,褲衩終究不是花內褲,您也成不了秦皇漢武……”
司馬健從來不知道碎碎念其實還是排遣恐懼的有效方式,但不管怎麼說,這次下刀他膽氣大了不少。刀尖插入梁惠王菊花的縫隙後,右手狠狠一撬,‘啪’的一聲,夜明珠便隨即一動,彈了出來。
司馬健忙伸手去接,可他力氣用得有些太大,珠子也彈得很快。反應不及中,一下就掉在了石棺當中。接著,詭異的一幕忽然發動,隻見梁惠王的菊花處忽然蓬出一股黑灰色的煙霧,一下子飛散在空氣中。
司馬健一個激靈,心中當時就想到了‘屍毒攻擊’。趕緊閉住呼吸,還用力扇了扇那粉末煙霧,心中痛罵不已道:梁惠王你這個沒品的君王,居然下作到動用這種生化武器?!
也就是這個時候,司馬健忽然感覺墓室裏的光暈有些不對。回頭一望,心頭不由一震:東南角處的那支蠟燭火苗,忽然間由橘紅色變成了一種慘綠的顏色。就在他心神不定的時候,那火苗忽然一下毫無征兆地熄滅了!
這一瞬,司馬健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才好。忽然想起摸自己身上的護身符,卻赫然發現,那總共十枚的護身符,竟然在這一瞬間全部碎裂。而自己的遊戲係統,卻連一個準確的提示都沒有!——而唯一的解釋,就是眼下司馬健遭遇到的危機,已然不是十枚護身符可以承受的。
腿軟得跟麵條又慌忙無比地向後退了幾步,司馬健胸口劇烈起伏著,就跟要麵臨生死挑戰一般,大腦也瞬間一片混亂。可過了一會兒,卻發現墓室裏一片寂靜,根本沒有半分動靜。
然而,就在他心緒漸漸平靜時,忽然看到一隻紅色的小蟲從石棺當中飛了出來。落在棺材邊上,蜷縮成一團.發出“吱吱”的叫聲。
司馬健一看那蟲子,頓時腦子就嗡的一聲,人不由自主地又往後退了一步。
因為他一眼就認出了這蟲子,跟之前自己見過的屍蹩十分相似。不同的是,這絕不是什麼普通的品種,而是全身赤紅,背後還生出了翅膀的異種。
表麵來看,這隻很小的蟲子似乎沒有多少殺傷力,但從十枚護身符同時斷裂的狀況分析,這畢竟不是一隻普通的屍蹩。畢竟,屍蹩這種離奇且脫離現實的東西,根本不是可以從個頭兒和長相上來判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