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健猛然拔高的尖銳嗓音,就跟一百名被壯漢糟蹋了的小姑娘同時發出的慘叫一樣。那音波的威力,完全超越了人類的極限,震得剛剛醒來的梁惠王似乎都有些發暈。
可這時候,司馬健完全顧不上自己嗓子究竟喊破了沒有。原本已經累癱了在地上的他,瞬間就跟屁股上塞了辣椒油的猴子一樣彈了起來!心中想著果然還是遇到了盜墓最逃不掉的戲碼:屍變了,粽子大老板出棺了!
就當司馬健準備撒腿便跑的時候,他忽然回頭瞟了這梁惠王的屍體一樣。一望之下,就仿佛看到了夢中情人般,眼神兒就再也挪不開了:這粽子大哥怎麼看起來跟傻根兒一樣,還一副完全沒睡醒的模樣?
那張臉,還是一如之前猶如破損不堪的下水道般。半邊都剝起來的麵皮,就跟被人暴力撕扯的起來的鐵絲網。而另一邊便完全是骨架,陰森森地駭人無比。可唯一讓司馬健敢停步的原因,就是它那沒有瞳仁的眼窩,絲毫沒有看向司馬健,就跟一個盲人般茫然環顧著墓室四周——這種表現,完全就像一個失憶者兼弱智兒。
這是機會!
司馬健腦中當時就浮出了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真不知道,自己被逼急了的情況下,膽子竟可以如此之大,腦子也可以如此活泛:不管怎麼說,這墓室都是梁惠王的地盤兒,自己就算跑,估計也跑不出它的手掌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司馬健這樣想,並不是因為純粹活膩了,還有一個原因,是他這個時候忽然看到了石棺附近自己準備的那些專門克製粽子的道具:既然遊戲商城都買這些東西,想來必然是有效果的。縱然弄不死這梁惠王,至少也能弄它個殘疾,好讓自己可以背著珠寶跑路吧?
司馬健順手一抓,從地上便抓來了一物。那還泛白的顏色,讓司馬健知道自己抓的是一塊雞喉骨。
這東西為什麼會克製粽子,司馬健並不太清楚。腦中可以回憶起來的,就是一本盜墓小說當中說過公雞引鳴時分,是破曉陰陽的分界。雞喉骨天天呼喚著太陽,陽氣最為充足。假如是性情凶猛、色彩斑斕的大公雞,則更為有效。
有用沒用,在此一搏!
“惠王兄弟,拿了你的玉蟬,還你一個糖豆兒。來,張嘴……”司馬健這時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個話癆兒,至死都改變不了說廢話的德行。甚至,越是緊張恐懼,那廢話越是滔滔不絕,根本都抑製不住。
幸運的是,這時候梁惠王正好張開了口,好像要吐出胸中的一股毒氣。那塊雞喉骨,正好又被司馬健精準丟入它口中。
肉眼可見的時間裏,司馬健就看到梁惠王這屍體原本迎風見長的黑毛,一下就跟施了太多的化肥般卷曲了起來。而梁惠王也忽然間變得很痛苦,拚命開始拍打著自己的腹部,看樣子想將腹中的雞喉骨拍出來。
“有門兒!”扔了雞喉骨就躲在一旁的司馬健,登時喜出望外起來。士氣大振下,慌忙又趁熱打鐵起來。
接下來他抄起的,可是真正的大殺器:黑狗血。
這玩意兒為什麼會克製粽子,司馬健也是一無所知的。他腦洞大開能聯想到的,就是覺得黑狗應該跟二郎神的哮天犬有某種親戚關係吧?但不管如何,一不做二不休下,司馬健趁著那梁惠王粽子還在徒勞地拍打著自己的腹腔時,當即繞到梁惠王的背後,給它來了一個真正的‘狗血淋頭’!
瞬間之下,司馬健聽到了一聲猶如惡鬼般的嚎叫。不,這是真正的鬼叫。假如非讓司馬健形容的話,那聲音就好像農村裏養的叫驢,隻不過更急促陰森太多,聽得人頭皮都一陣發麻。
那粽子遭此攻擊,顯然痛不可當,猛然一揮手向後掃去。司馬健當即看到一隻醬綠色的幹癟人手迅猛朝自己劃來,那指甲都有手指的兩倍長,整隻手就像生了鏽的青銅器一樣,長滿了綠花。根本不是全盛狀態的司馬健匆忙向後一撤,同時揮劍朝那幹癟的人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