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袁逢這種世族大閥的人來說,最瞧不起的,就是司馬健這等旁枝的窮酸子弟。這當中,自然也包括袁胤,因為這些人除了如蠅虱般隻會吮血外,還粗鄙淺薄到了家。
雖然,袁逢剛才話中的意思,就是司馬健所說的那般。但對於他們這些老油條來說,究竟的就是一個含而不露,有些事兒,心中清楚就好,一旦說出來,可不就如撕破臉般那麼難堪?
但袁逢終究是極為隱忍之人,麵對司馬健這等他原本都不屑一顧的家夥,如此羞辱自己,他還是保持住了很好的風度,隻微微一怒後,便又緩緩坐回了原位,淡然說道:“公子可知,袁胤不過我袁家一旁枝子弟,為了此人,而讓司馬一族結怨與袁氏,想必也非公子所願吧?”
“不,我覺得,有些事兒,鬧大了反而更熱鬧。”司馬健掌心已然出了冷汗,在案幾之下輕輕摩挲著,但麵上,卻是一副混不吝的神色,誓要與袁逢死磕到底。
袁逢那張老臉,當下就跟又吃了一隻蒼蠅般難看,又氣又怒。幾番想拂袖而去,卻急促喘息了幾次,仍舊沒有起身。沉吟了良久,袁逢的語氣才緩和了幾分,試探著向司馬健問道:“不知公子如何這般仇怨我袁氏,可是還另有隱情?”
袁逢發誓,假如司馬健說不出什麼,就隻是受不了被袁胤毆打幾下,那他也不介意,讓司馬健見識一番世族大閥光鮮亮麗背後的冷酷一麵。
可這時的司馬健卻笑了,因為在剛才不見刀劍的拚殺中,他勝了。並且,還意外又得到了遊戲係統的提示:恭喜尊敬的遊戲玩家領悟策士技‘威壓’,您目前的智力不足,待智力完善後,我們將此技能與您之前領悟的策士技,一並奉上。
威壓:談判之時觸發,以個人氣勢壓迫對方,可使對方服從自己的觀點。
目前,司馬健已然領悟了兩個有關談判的策士技能,分別是‘詭辯’和‘威壓’。顯然易見,這款遊戲並非隻有打打殺殺那麼簡單。必要的時候,合縱連橫為自己創造一個有利的發展環境,也是極為必要的。
而他剛才能領悟‘威壓’這一技能,也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是要冒著將司馬一族全壓上的風險。畢竟,袁逢是真的有能力,伸出一根手指頭,就將目前無依無靠的司馬一族碾入深淵的。
但好在袁逢也並非毫無顧忌,正因為司馬防已經卸去了京兆尹一職,司馬一族已無權無勢。他這位當朝大紅人、海內第一名家,才不好向司馬一族動手。尤其是在司馬健整治了袁胤之後,司馬一族就發生了什麼不幸。
鳥雀從來都是愛惜自己羽翼的,因為那是他們飛翔的倚仗。同樣,士族大閥也會如此,而他們的羽翼,就是他們的名聲。袁逢之所以會屈尊來找司馬健,就是這個緣故。他們的名聲一旦受到玷汙,可比女子的貞潔蒙羞更為嚴重。
此時的司馬健,就相當於一灘臭狗屎,一位衣錦光鮮的人,斷然不會因為蹭到身上一點。就要狠狠一腳踩上去,搞得自己渾身惡臭。並且,但凡袁逢這種老成持重的士族大閥掌門人,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的,他自然比其他人更清楚司馬健在雒陽那麼一點能量,真被這種渾人舍得一身剮,袁逢也不敢保證自己袁氏就能全身而退。
所以,在初次交鋒上,袁逢因為太過自信,反而讓司馬健勝了一籌,真算大意失荊州了。
得了便宜之後的司馬健,也沒再得寸進尺,反而也擺出一副知情達理的模樣,緩聲說道:“非是在下這般咄咄逼人,而是袁氏步步相逼,在下也不得不奮死一擊。在下自然知道,對於袁氏來說,在下不過蚍蜉撼樹,但兔子急了也咬人,袁氏既然要我死,我怎麼也要濺袁家一身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