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南邊的戰事(1 / 2)

秋冬之交,難得有暖洋洋的太陽。事實上,司馬健明顯感覺漢代的冬天來的比前世要早一些,也要寒冷一些。

為此,還有後人專門研究過,漢代就是因為處在一個小冰期,使得周邊的遊牧民族缺衣少食,才會激起地緣大錘的敲擊,使得那些遊牧民族抱團兒成為一個大聯盟,南下劫掠中原。

不過,今日南宮裏的太陽的確就如情人溫存的手,撫摩著大地,令人的心情也溫暖很多。水榭當中的水呈碧色,低頭還能看到條條銀魚繞著白石頭穿梭來回,忽然兩兩相撞,一搖尾巴,各自散了。

這樣的日子,對於雒陽來說,的確是一個難得的好光景。而對於整個漢室王朝來說,也是今年難得的一段慶幸之日。

因為,司馬健此番回雒陽,是來給劉宏送張角首級的。

攻陷廣宗、且巧妙將兵變消弭無形後,冀州的黃巾局勢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這時候曹操再用不著隱匿張角的死訊,令人剖開張角的棺木,將其梟首重金聘用司馬鏢局鏢師護送至京師。同時,已然盡掌軍心的曹操繼續北上,包圍了曲陽。那已經是河北黃巾最後一個據點,勝利近在眼前。

斬殺了黃巾的‘三公’,外帶著席卷衝天勝勢的曹操,打下曲陽幾乎就是走走過場的事兒——而事實也是如此,就在司馬健剛將周倉及那些黃巾賊眾安頓在河內的時候,便收到了曹操大破黃巾的消息。

並且,在入宮之前,他從曹嵩那裏,還得到了另一處黃巾賊的消息。

曆史雖然被司馬健扭轉了一些,但過程還是那麼驚人的相似。就在曹操入廣宗毫無進展的時候,皇甫嵩、朱儁、王允等人在南陽的戰局也陷入了膠著,漢軍南下與荊州刺史徐繆、南陽太守秦頡合兵後,擊斬黃巾首領趙弘。

可是自包圍宛城後,黃巾軍看出了漢軍的凶猛,一副鐵殼烏龜的作派堅守不出,從七月至十月,皇甫嵩、朱儁等人組織了無數次衝擊,卻始終未能攻克宛城。

心急火燎的劉宏對此大為不滿,因為這種局勢十分影響他吃喝玩樂的心情,連連派使者催戰。值得諷刺的是,左豐這家夥死得離奇古怪一事,倒使得後來的那些使者沒敢去向皇甫嵩、朱儁等人要賄賂。

隻不過,這些宦官也不會向皇甫嵩和朱儁說什麼好話。幾番未果之下,劉宏當即召集朝會商議以怠戰之罪捉拿皇甫嵩、朱儁下獄。似乎又要重蹈盧植的覆轍,這時候,朝中總算出現了個有眼光的家夥,將劉宏生平又一次從懸崖的邊緣拉了回來。

說這話的人,是司空張溫。

張溫,字伯慎。他做過漢朝衛尉,後來經宦官曹騰推薦,當了大司農,不久又拜他為尚書。在劉宏那裏,漢朝三公除了楊賜(楊彪他爹、楊修他爺爺)這等牛人,其他的基本都是花錢買官,張溫的司空一職,就是花了不下五百萬錢才拿下的。

但不是所有花錢買官的人,都是官場混混兒。眼前這個張溫,盡管因為花錢買官,成為別人的話柄,但他做事很勤快,也替國家出過不少力。比如現在,他就主動站出來,替皇甫嵩、朱儁說話了。

張溫的原話是:昔秦用白起,燕任樂毅,皆曠年曆載,乃能克敵。儁討潁川,以有功效,引師南直,方略已設。臨陣易將,兵家所忌,宜假日月,責其成功。

按照司馬健的理解,意思就是:名將不是一天練成的,當年秦國的白起,燕國的樂毅,都是曆經多年,才練成了名將。朱俊征伐潁川黃巾軍有功,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你得給他成長的時間和機會。再說了,臨陣換將,犯了兵家大忌啊。

這話說得很靠譜兒,頂得劉宏半天說不出話。

其中的原因,所有人也都知道,就是因為有盧植這前車之鑒擺著。劉宏不是傻子,看得出來現在還不是卸磨殺驢的時候,更何況他手下也沒有比皇甫嵩、朱儁更能打的人了。被張溫這麼一頂,扭扭捏捏裝模作樣一番,就說自己心胸寬廣、但也心念天下,這不是有些著急了嘛,既然你們說不換,那就不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