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緣城內一間廢棄的閣樓裏,神無玲蜷縮在角落,雙手用力抱在一起,外麵陣陣的嘶喊聲和悲鳴聲,令她眉宇間的皺褶越來越明顯。
閣樓窄小的窗戶前,輕羽架著狙擊槍,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而同樣被硬塞進閣樓的毛驢戰艦正向神無玲撒嬌般的搖頭晃腦著,絲毫沒意識到眼下它和它的主人已經陷入了大危機中。
“他們不會有事吧……”良久,神無玲悄聲問道,而輕羽隻是一動不動的維持著那個動作。
“一定會活著回來吧。”自問自答解決了疑問,神無玲更用力的抱緊自己雙肩。
“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比較好。”輕羽惜字如金的甩來一句話,手指同時扣下了扳機,數名想趁亂打劫的暴徒額頭上突然開出了燦爛的血花,現在自己可以做的也就是不讓別人靠近這裏,但是……
“再這樣下去,這座城市會徹底失去控製……要把這個女人運出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想起自己接受的委托,輕羽隻能強打起精神,不知道天界城中怎麼樣了。
那個被甘叔所看重的舊人類,可以信任嗎?
對於這個陌生的詞彙,輕羽圍巾下的嘴無聲息的咧開,嘲弄的歎息一聲。
天界城內。
“哈……哈……”無人的走廊上,袁智辛惶惶如喪家之犬大踏步的奔向出口,腰間還掛著從王宸兵身體旁摸來的蟬翼劍,呂轅已經輸了,從祈語那個女人加入戰局後,其實就已經決定了雙方的勝負。
“我可不會為了這種無聊的事情死在這裏,哼,反正很快就會被中山國的軍隊攻陷,到時候就投靠他們吧。”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絲毫不會有愧疚的想法。
“本來還以為你隻是稍微腐爛了一點,想不到,你已經連靈魂也出賣的很徹底,袁哥。”羅允修依靠在前的大門旁,正無趣的踢著腳邊石子,“你現在的摸樣,真是有點叫我失望。”“允修,我們可不是什麼正義人士,隻是收了錢幫人做事罷了,既然呂轅的敗局已定,我可沒有陪葬的興趣。”袁智辛一直都沒能摸清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過去是,現在也是。
眼下,擋住自己去路的他,好像並沒有太多友善的意思。
“我對於呂轅的野心同樣沒有知道的興趣,我在路上和你結伴來到這裏,隻是為了一樣東西。”羅允修的目光落在蟬翼劍上,袁智辛則是下意識的抓住了腰間的劍柄,“現在,這把劍是我的!”“那麼,我就隻好搶過來了。”羅允修沒有一絲猶豫的做了決定。
“你要和我打嗎,允修。”將一柄銅鞭握在手中,另一柄很不幸的已經被祈語打成兩斷,袁智辛想起那個可怕的少女,就痛得牙癢癢。
“我知道你很厲害,允修,可是……厲害並不代表你可以贏過我,使用率35%和32%從某種層麵上來說,都是同一水準,你比我多出的3%,並不能理解為必勝的保證。”大聲的警告著眼前的年輕人。
“既然你那麼有信心,幹嘛還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其實是害怕了吧,袁哥?”右手拔劍出鞘的羅允修猙獰而笑,“換做是平時的你,早就攻上來了,磨蹭著不敢邁出一步,還沒打,你就已經輸了哦。”“少羅嗦!你這個小鬼明白什麼!在這個世界,好的武器就要配上強大的主人,蟬翼劍正是為我而打造的武器!”想起這把劍的傳聞,袁智辛就按耐不住那份想要霸占的慾望。
“看來你也知道這把劍的價值呢,畢竟是修羅道的鎮族之寶。”羅允修不算響亮的聲音卻讓袁智辛的臉色刹那間慘白起來。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古老流派的名字……”袁智辛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了解到這個世界上存在著這麼一個古老的劍術流派。
修羅道,修煉此劍術的人,聽說最後都一個個淪為了殺戮的機器,喪失了起碼的人性,遭到政府和其他流派的聯合放逐,而伴隨著修羅道傳奇一起流傳下來的故事中,還有五把名劍。
透明無形的蟬翼劍正是其中之一。
“雖然是老掉牙故事裏的產物,但賣去黑市的話,還是可以有一個令人滿意的價格,你是這麼想的吧?”羅允修不斷靠近而來,袁智辛則失去了往日的銳氣,下意識的退後起來,大概是兩人第一次見麵時後遺症。
那是在堆滿屍體的戰場上,羅允修帶著笑容,追殺著已經喪失了戰意的逃兵,一個接一個,無論是哭泣的求饒,還是憤怒的咒罵,他都帶著那叫人膽寒的笑容。
“你要殺了我嗎……為什麼,就為這麼一把劍?我……給你就是了……”麵對那雙不像人類的眼睛,袁智辛說出了最恥辱的台詞,他感到了害怕,怕到想要立刻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