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祈語是純粹的暴力,那麼羅允修是赤裸的殺意。
“這把劍,本來就是屬於我的,袁哥。”羅允修揚起右臂,劍刃折射出了令人心醉的劍芒,“作為修羅道第……第幾代傳人來著?算了,記性不太好的我反正對第幾代的名號沒什麼興趣。”殺意,攥緊了袁智辛的心髒,令高大的身軀根本動彈不得。
“我……才不會死,我……不會!”自己要活下去,多少次從生死線上掙紮過來,怎麼能死在這種鬼地方!
雙手握住銅鞭從正麵劈下。
“轟隆”木質的地板伴隨著這猛烈一擊崩裂開來,廢物的木屑甚至擦破了袁智辛的麵頰,但是讓他感到害怕的是,羅允修的腳步聲,已經到了自己腦後。
“你……什麼時候……”想問對方是怎麼從自己身邊走過,可是右手上已經傳來了異樣的痛楚,手掌整齊的脫離了手腕,落在地上,接著是左手,胸口,雙腿,最後連同人頭也一起慢慢從脖子上落下,身體,緩慢而優美的肢解斷裂開來。
“轟”遲來數秒的粉碎,血漿炸開在牆壁上,粘稠的令人反胃,而始作俑者的羅允修則是慢條斯理的彎腰撿起了那柄已經沾滿鮮血的蟬翼劍,然後表情溫柔的擦拭起來。
“這樣一來,第二把就回收了,說起來,我們好久不見了。”如同對朋友般呢喃著,此時外麵隱約傳來了炮響,按照呂轅之前的預計,那應該是中山國軍隊進攻的信號。
“這裏會變成一片血海嗎?”仿佛很期待的笑起來,羅允修感到了血液再一次沸騰。
修羅道的人,追求著死亡和極限的戰鬥,百年輪回,這一次的傳人似乎也逃脫不了著古老的宿命。
天界城的最高點,林朵朵默默望著腳下懸空的世界,呂轅就從這裏墜落下去。
“他死了嗎?”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當然是必死無疑,隻是沒人回答,白燁更關心的則是接下來該如何逃離的問題。
“用我的能力飛出去如何?祈語的話應該也有辦法離開。”光是一個眼神,雲依就明白白燁在思考什麼,立刻給出意見。
“這倒是可以,在中山國那群野獸攻進來前,我們要動作快一點才行了。”說著,轉回頭去,林朵朵站在那一動不動,“你打算死在這裏的話,我可不會阻止你。”
在身邊的白若嫣撇撇嘴,不滿的扭開頭:“不管她就別問她唄……”
“白燁,我……該怎麼辦?丟下這座城市的民眾逃走嗎?還是留下來,進行明知是死的戰鬥……”林朵朵茫然的扭頭問道,可是白燁沒有回答的意思,“這種事,你自己……”聲音戛然而止,白燁突然撲了上去,一把抓住林朵朵按到在地,隨後還沒等白若嫣那句你發情了的疑問句問出口,數柄匕首更快一步的穿梭而過,險險的擦過林朵朵肩膀,然後深深紮進牆裏。
“誰!”攻擊來自門口,白燁時第一個時間察覺到異樣的人。
雲依和祈語立刻警惕的麵朝向房間的入口,在哪裏,不知道何時站著一位戴著眼鏡的男子,儒雅的笑容讓人很容易想起已經死去的呂轅,沒錯,兩人的笑容都同出一轍的燦爛,也同樣的叫白燁反胃。
“百裏……為什麼你……等等,是你攻擊我?”從地上探起頭來的林朵朵腦子還一團漿糊,特別是看到眼前的敵人時,腦子一下子短路般的停止了運作,呂轅的貼身醫生,也是敵人嗎?
“你也是呂轅的部下?也是呢,我真傻,他不是那種會把性命輕易交給別人的家夥……”聯想呂轅往日惜命的個性,林朵朵立刻便釋然的苦笑起來。
“部下?不對哦,朵朵。”用手指推起滑落的鏡框,百裏的聲音與平時相比,冷淡許多,“我從來都沒成為過他的部下,哦,這麼說來,我一直都沒有好好介紹過自己,我的全名是百裏賢,神州人。”“百裏賢?”從地上站起來的白燁反複拒絕著這個似乎在哪聽過的名字,而這時候,雲依已經張開了那對翅膀,如臨大敵的戒備起來。
“白燁,小心點,他可是那個百裏賢!神州朱雀門的百裏賢!”雲依眼中閃過一抹不安。
“是他!”白燁模糊的記憶頓時變得清晰無比,神州四大機構之一的朱雀門,掌管著情報,也兼職暗殺等髒活,君臨朱雀門的統治者名字便是百裏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