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街頭,迎來了夜晚。
萬物迎來了休眠的時刻,可人類,依然活躍著,各色的夜店酒吧燈紅酒綠的開業了,身著暴露服侍的女郎們用自己最甜美的笑容和聲音吸引著過往路人。
彼岸花,這是在過去幾年裏整條花街數一數二的夜總會。
最近幾年,則因為有幾家世家撐腰的夜店開張導致生意日漸不如從前。
羅允修坐在寬敞的包廂裏,左右坐滿了風情各異的小姐們,醉醺醺的神態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銳利,乍一眼看去,現在的羅允修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劍客的氣概,隻是麻木的點著各色名酒,常年隨身攜帶的名劍也都被敷衍的丟在地板上,被那些鶯歌燕舞的小妞們用高跟鞋踩在腳下。
“酒……再來……還要更多……”含糊的命令著,羅允修腦海裏一片模糊,就連意識也開始遠去,自己在哪裏,又在做什麼,“哈哈……管他呢,給我酒!所有貴的,都拿上來!”包廂外,身穿白色襯衣的領班經曆麵色疑慮的盯著裏麵,羅允修在這裏連續消費了三天,還沒有付一分錢,要不是因為他身上帶有協會的證明,他早就趕人了,但仔細算下來,這個小子已經消費了將近數百萬的費用,即使是對富有的領域向導,那也不是一筆小數目,糾結再三,領班終於推開了門,走進去,恭敬的對羅允修說道:“這位客人,是這樣的,我們店裏的規矩是不能連續賒賬三天,現在,請您先支付掉之前的費用。”恭敬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威逼,可是腦子昏沉沉的羅允修早就聽不出其中的異味,大著舌頭的回答道:“什麼錢……滾出去,還怕我不付錢?”“並非是懷疑,但客人您也要體諒我們。”領班神色漸冷,門外有數名黑衣保鏢已經悄悄靠近過來。
“少羅嗦,給我拿……酒……”羅允修站了起來,伸手指向前方,但身體一晃,不由向前傾斜,結果膝蓋撞上了身前的茶幾,整個人狼狽的撲到在上麵,撞飛了不少空掉的酒瓶,“酒……酒……”“我去協會查過了,沒有一個叫羅允修的領域向導。”這時,一名保鏢匆匆趕了進來,說話的時候神色很是詫異,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彪悍的劍客會是吃白食的無賴。
“他媽的!真以為我們彼岸花沒落了,連白食都敢來吃?”領班頓時控製不住那用上心頭的怒火,一揮手,保鏢們已經上前架起了羅允修,直接拖向外麵。
“砰”羅允修感到有人用拳頭砸中了自己的鼻梁,酸痛的感覺令他的酒意終於消散一些,“好痛……”張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馬路上,前方是燈火燦爛的彼岸花大門,身材魁梧的保鏢們從裏麵陸續走出來,包圍了自己,“這是你的東西。”領班揮揮手,示意一名保鏢抱著羅允修那幾柄劍站到一邊,“現在歸我們了,等你有錢的時候再還你,另外,霸王餐可不是那麼好吃的。”手指一點,一名保鏢狠狠的抬腳踢中了羅允修的小腹,“唔……”就連最基本的硬化都沒辦法使用,羅允修像一隻彎曲的蝦米蜷縮在地上,嘴裏湧出酸水,“你有種……”“砰”又是一腳,直接踹在了臉上,幾乎是沒有反抗之力的毆打,羅允修眼前變得一片黑暗……
好痛……
可是,那算什麼?
羅翰倒下的畫麵,一次次浮現在眼前,然後粉碎。
母親最後的訣別,父親的犧牲。
“哈……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變強的?”捫心自問,過去那個自信張狂的修羅道劍士已經在羅翰死的刹那,失去了靈魂。
不知何時,毆打結束了,那些黑衣保鏢們被一柄巨大的長劍逼退,站在羅允修身邊的男子有著足以俯瞰眾人的高度,湯瑞麟——天武國第六皇子武易的護衛。
不發一言的站在那,僅僅是拔劍,就足夠震懾住那些出身街頭的保鏢們。
“他欠了多少錢?”湯瑞麟低頭看了一眼羅允修,便立即失去了興趣,冷冷問道。
“四百萬左右……他把我們店裏最好的酒全部點完了……”領班察覺到湯瑞麟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人,本能的換上了恭敬的態度,這是他們這些活在夜世界的人都擁有的特性,“還有許多小姐的小費,您也知道,我們隻是為了混口飯吃……”“我替他付了,另外,把你們沒下班的小姐全部叫去天字號包廂去伺候。”“哎?”領班記得進天字號包廂的客人是一位戴眼罩的女人,很漂亮,但有種令人畏懼的狂暴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