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親是死於****火拚,這再正常不過。既然選擇當黑手黨,就要接受這種死亡的方式。你就算要報仇,為什麼一定是尹正淳?他會親自參加那種幫派火拚嗎?
另外,瑤瑤是無辜的啊。你若是了解,應該知道,她是這兩年前不久前才跟父親相認,之前一直跟著她的媽媽過著受人侮辱的日子,你知道為什麼?就是尹正淳在保護她。
你要知道,你那所謂的義父才是真正改變你整個人生的人。若不是他,你又何必抱著仇恨之心,你又怎麼會成為黑手黨?又何必接受承訓,最後來報仇?”
莫向風氣惱的話,惹得邵文達也是義憤填膺,扭過身狠狠的瞪著莫向風,他大吼:“你怎麼會了解我的心情?你從小就被人捧在手心裏,感受不到每天要接受那些真刀真槍的訓練多麼痛苦。
每天都是在刀尖上生活,我活下去的唯一的勇氣跟動力就是有一天能報仇,為了那該死的爸爸,為了我自己這沒有一絲光明的黑暗生活。”
他自己的生活都沒有光明,他又怎麼能讓言惜文活在陽光下?所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莫向風搖頭冷笑:“邵文達,你不要總以為隻有你才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我也一樣。”他不想告訴他,他有多麼的不痛快,因為他知道,邵文達調查的時候,一定也知道了。
兩人男人,互相瞪了一眼,繼續守候在病房的兩側,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的過去。
莫向風等得煩了,躺到一邊的椅子上:“我先睡會兒。”
邵文達睨他一眼,沒說話,長身依舊站在筆挺。
水婧瑤坐在裏麵自然也把兩人的話都聽了全部,但是她沒有去理會,她的眼裏閃爍著淚光,一心隻看著床上的人兒。
她臉色蒼白,氣息微弱,雖然醫生說過她沒有生命危險,可是水婧瑤還是會擔心她一眨眼,自己這死黨就沒這麼了,所以她不敢眨眼。
深夜,寂靜的沒有任何聲音,與她此刻開鍋似的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早上,護士用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那時候水婧瑤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而言惜文已經醒來,正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護士一喜:“你……”
“噓。”言惜文搖搖頭。
護士了然的點頭,無聲的給她換了吊瓶之後,又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微微一笑,小聲說:“還不錯。”
言惜文點點頭,看了眼水婧瑤,她輕聲說:“護士,麻煩您給她蓋上點東西,別讓她著涼了,我現在不方便。”
她剛才也想著要親自動手,可微微一動,就覺得扯痛了自己的傷口,隻好請護士幫忙。
依言給水婧瑤披上毛毯,護士囑咐:“你好好休息。”
也許是因為言惜文的緣故,所以護士說話的語氣很輕,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到。
言惜文舔了舔嘴唇,艱澀的說:“不要讓外麵的男人知道我醒了。”
“我懂。”
護士前腳剛走,邵文達跟莫向風兩人就一前一後進來病房,言惜文已經閉上了眼睛,從她平靜的麵容上,根本看不出來剛剛已經蘇醒過來。
邵文達皺起眉心,她為什麼還沒有蘇醒?她中槍的部位不是要害,按照吳瑞安的說法,應該早上就能清醒了啊?
莫向風一看水婧瑤睡得那麼不舒服,想要將她抱到床上去睡,卻一下驚醒了她。
一看這兩個無恥的男人竟然進來病房,她火氣衝天的站起,推搡著他們:“誰讓你們進來的?給我滾出去,出去。”
莫向風苦笑:“瑤瑤,我們隻是想看看她。”
“不需要。”
“瑤瑤……”
“滾。”
一看莫向風,水婧瑤就氣得要瘋,壓根就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手腳並用,在他身上比劃著。
從卡拉布裏亞回來,他的傷還未完全好,被她這麼一陣疼,莫向風的傷口又裂開,他不由悶哼一聲。
水婧瑤哪裏知道,以為他又使苦肉計,手下非但沒有留情,還加重力氣,硬是把他給推出了病房,而後“碰”的一聲,關上門。
大口大口的喘了兩口氣,她小聲嘟囔:“媽的,累死老娘了。”
一回頭,見邵文達還站在原地,她又去推著邵文達:“你也給我滾出去。”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可那男人的腳上就像長了釘子似得,定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也死死的盯著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