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在莫家的後庭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男人女人的吼叫此起彼伏,隨後就瞧見吳瑞安神色慌張的衝進後庭,再之後是一陣混亂。
莫向婉跟邱子明等人幫著照顧那些賓客,水婧瑤等人則乘著車去了吳瑞安的醫院。
在冗長的搶救時間裏,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異常的難看。
莫向風沒想過要殺言惜文,他隻是希望能打掉那男人手裏的槍,但是他沒想到她會那麼傻,竟然用自己的身體去救邵文達。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也是在危機時刻,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心愛的人,所以他不該感覺到奇怪。但是他沒有心思去想,因為他心中的不安真的應驗了。
頹廢的站在二樓的窗前,他點燃一根煙,無聲的吸著煙,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撫平自己現在的慌亂。
走廊裏,水靖瑤跟邵文達兩人一左一右站在走廊的兩邊,一個淚流滿麵,哭倒在地,一個是臉色陰沉,滿臉憔悴。
本是寂靜的可怕的走廊,忽然爆發出一個女人淒厲的大吼,隻見水靖瑤忽然像是瘋了一樣的衝過去,揪著邵文達領口,殘虐的笑著:“你不是想殺我嗎?來啊,來啊,我現在就在你麵前,你他媽要是不殺了我,我就殺了你。”
邵文達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眼下他的心裏沒有仇恨,沒有仇人,隻有那個在昏迷前還笑著懇求他放過水靖瑤的女人,以及那個他還沒來及出生的孩子。
這一刻,他忽然之間明白了什麼,如果今天他殺了水婧瑤,那麼將來是不是他的兒子也會被人追殺,就像今天的水靖瑤一樣?然後他們的命運也被改寫,錯亂的讓他們痛苦。
所以,他想,他該……放棄了。
水靖瑤見他不說話,忽然掄起拳頭,左一拳,又一腳發泄在那個男人身上,嘴裏還哭喊著:“你怎麼能這樣?是你害死惜文,是你害死了惜文。”
她不想讓惜文死,她死了,誰來做她兒子的言媽咪,誰來沒事對她大吼,誰來總是對她曖昧的笑著,誰來聽她將她的心事……她不能死。
水靖瑤的發泄讓在一邊煩躁的吸著煙的莫向風更加煩躁,他忽然過去扯過她,不耐的嗬斥:“你鬧夠了沒有?”
“啪”水靖瑤沒說話,揚手就是一個巴掌,她冷笑:“莫向風,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莫向風想要為自己辯解,可是看著水靖瑤痛苦的摸樣,隻能心疼的別過臉。先前的煩躁也都忽然之間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懊惱與心疼。
這時候,小家夥推著莫向婉到了跟前,莫向婉擔憂的拉過她的手,心疼的勸說:“嫂子,你不要擔心,吳大哥醫術很好,她一定會把惜文姐姐救活的。”
水靖瑤這個時候也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吳瑞安的身上,慢慢的安靜下來。
經曆了兩個多小時,吳瑞安終於從手術室出來,一瞧蜂湧上來的幾個人,他笑著對他們說:“傷得不重,沒有生命危險。”
當聽到這個消息,水靖瑤三魂七魄都回歸正位,跟著護士把言惜文推進病房之後,就擋在門口,狠狠的說了一句:“你們誰都不要想見到惜文。”隨後“嘭”的一聲關上房門,再之後就是房門上鎖的聲音。
邵文達愣在門口,有些惱羞成怒,掄起拳頭,咣咣咣砸門:“讓我進去。”
護士攔住他,不悅的提醒:“先生,請安靜,病人剛剛動過手術,還沒有醒來,你就是進去也沒有用,想看她的話明天早上吧。”
“我現在就要看她。”他要看看她是否真的沒事了。
邵文達陰狠的威脅讓護士一怔,卻又沒有讓步,再次提醒:“你若想看她的話,就跟裏麵那位小姐商量,不要打擾到其他的病人。”
那邊莫向風熄滅煙蒂從窗口走來,搖頭道:“以瑤瑤的倔強脾氣,你是見不到她的。”
邵文達怒瞪他:“憑什麼?惜文是我的女人,她憑什麼不準?”
“就憑你是傷害惜文的凶手。”
提到這一茬,邵文達忽然揪住莫向風的衣領,語氣森冷無比的說:“那一槍是你打的。”
莫向風諷笑:“是我打的沒錯,但是誰都知道我的目標是你,而惜文是為了救你,難道不是你的錯嗎?若不是你處心積慮想要傷害瑤瑤,言惜文又怎麼會在你身邊三番阻攔,我又怎麼會想趁機打掉你的槍,她又怎麼會成為你的盾牌?”
他句句在理,令邵文達語塞,冷哼一聲之後,背過身去。
想起連日來的擔驚受怕,莫向風的氣兒就不順,又繼續道:“你與尹家的恩怨難道要一直帶給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