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洵北看見正牽著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走過來的孫子,立刻鬆開了Harriet的手,板著張臉,嚇了淩鳶一跳。
“你還知道來,我不打電話你就不來,你是想讓我一個老人家在這破房子裏孤獨終老嗎?!”白洵北說起話來倒不像是發火,淩鳶鬆了口氣,從白念璟身後站出來了點兒,乖巧地喊了一聲:“白爺爺好。”
這四個字頓時讓白洵北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起來,連忙擺手讓Harriet將晚餐端上桌,長達兩米多的餐桌上擺了三個桌用燭台,下麵簇擁著鮮花,桌上本來就有麵包水果,紅酒也早就備上了,白老爺子一聲令下,幾個侍者紛紛端上了晚餐。
淩鳶與白念璟坐在一起,兩個人之間隔了不短的距離,讓她有些擔心。
侍者端上了鵝肝,淩鳶吃不太慣,但也不敢主動找白念璟搭話了,反倒是白念璟有空就扭頭對她笑一下,讓她安心不少。
白洵北在吃飯的時候突然開口問:“小姑娘哪兒的人啊?”
淩鳶愣了愣,白念璟回答:“T市的。”
白洵北喝了口紅酒又問:“父母在什麼地方工作啊?”
白念璟又說:“她父母已經過世很久了,餘留的幾個親戚也不熟。”
白洵北瞪了自家孫子一眼:“那……你是打算以後一直當演員演戲呢,還是打算結婚之後退出演藝圈相夫教子啊?”
淩鳶被這一串問題問得緊張死了,還好白念璟開口:“她想演戲就演戲,不想演戲之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不綁著她。”
白洵北聽孫子這麼說,頓時皺著眉頭氣鼓鼓地嘟起嘴巴,這模樣倒像是一個老頑童,淩鳶擯住呼吸,看著這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雙方看了幾秒後,白洵北先泄了氣,一口氣將紅酒喝幹,說了句:“現在就開始護著了。”
白念璟突然笑了起來,拿起桌上的紅酒,幫白洵北倒了半杯,頗為無奈地說:“爺爺,您就別嚇淩鳶了。”
淩鳶的確被嚇得不清,這兩人一來一去,她根本摸不清白老爺子的性格,等到白念璟說完這句之後,白老爺子立刻換了一張笑臉,笑容可掬地招呼淩鳶吃飯,儼然成了一個慈祥老爺爺的模樣。
等到主菜都吃完了,外麵天也全黑了,白洵北吩咐Harriet將兩人的行李拿到樓上的客房裏,順便在Harriet轉身的時候往她腰間摸一把,活潑得一如淩鳶第一眼見到他。
飯局結束,老爺子就喜歡聽曲兒了,拿了張唱片放到唱片機,他牽著Harriet的手走到了大廳的正中間,頭頂上是三層的水晶吊燈還有浪漫的壁畫,他們擁抱在一起旋轉了許久,臉上都掛著笑。
白念璟平時不喜歡跳舞,淩鳶也不怎麼會,所以兩人都沒有加入。
淩鳶說想到莊園裏轉轉,白念璟便為她披上了外套,牽著她的手一起出了屋子,剛打開門,外麵便落了一層薄薄的白雪。
幾個小時的時間,小雪轉大,已經如鵝毛一般從空中飄下了。
淩鳶伸手接住了一片雪,稱它未融化之前立刻蓋在了白念璟的臉上,露出一副看他笑話的模樣,白念璟被冰得眯起了眼睛,頓時惹得淩鳶哈哈笑出了聲。
白念璟不與她計較,反而覺得看見她笑得如此開心,多被冰幾下心裏也是樂意的。
兩個人牽著手,靠得很攏,借著莊園裏泛黃的路燈,踩著地上融化了一層積雪濕淋淋的小路,飯後消食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