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一個戴著麵具的女孩,穿著一襲雪白的紗裙,在眾人崇拜的眼神中,靜靜地拉著小提琴。
美妙的樂音,如天籟般洗滌著所有人的靈魂。他們沉浸在用音樂織成的世界中,那裏,有著淡淡的愁緒和絲絲的哀傷,讓人在黑暗中看到光明,在絕望中看到希望,讓人們覺得,世界也可以是如此的美好。
似乎在這裏,人們才能做到放下所有的芥蒂,隻為了聽著這無與倫比的曲調。
一曲終了,人們仿佛還沉浸其中,夏以韓立於舞台中央,靜靜地等待著,眸光複雜地看著手中純白色的精致小提琴。
她愛音樂,所以才在四歲時就開始學習小提琴,可是,到了現在,她的初衷似乎發生了變化。她拉小提琴不僅僅隻是她的愛好,而是把這當做了獲取利益和榮耀的途徑,這讓她十分的討厭。
過了很長的時間,台下才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看著觀眾欽佩的目光,夏伊涵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
她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夜晚,一棟豪華的別墅裏散發著明亮的光線,照亮了攀爬在牆上的部分薔薇,顯得更像小說裏美麗的花園古堡。
坐在沙發上的夏以韓一臉的掙紮之色,終於,她做出了一個決定——“爸,我不想再拉小提琴了。”
“什麼?韓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話音剛落,夏以韓的耳邊不出意外地想起了父親那難以置信的聲音。
夏以韓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眼神堅定地說:“我非常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我不想拉小提琴了,這種被禁錮自由的生活,我過夠了!”
“好,夏伊涵,那我也很清楚地告訴你,不可能!”夏袁頓時怒了,重重地把手裏的報紙摔在桌上。他因為夏以韓的出名才有了現在奢華的生活,無論說什麼他都不會再去過以前那種被別人瞧不起的生活。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在金錢和利益麵前,失去了自己的靈魂,好像一個被控製的傀儡,這是人的可悲。
夏伊涵的眼底浮現出濃得化不開的憂傷和攝人心魂的冰冷:“爸,你未免也太自私了,為了現在奢侈的生活,你就要你女兒的幸福和自由作為代價嗎?難道親情在你的眼裏就顯得那麼的卑微嗎?你還記得當初媽媽為什麼要選擇離開你嗎……”
“你閉嘴!”夏以韓話還沒說完,臉頰上就傳來了一陣刺痛,隨即就聽到了夏袁氣急敗壞的聲音,“不要在我麵前提嵐涵那個賤人,當初是她先對不起我,是她紅杏出牆跟別的男人跑了,現在你憑什麼來指責我?啊!”
提起嵐涵,夏袁似乎控製不了自己,眼底一片赤紅,包含著深深的恨意。
夏以韓捂著自己迅速腫起來的臉頰,眼神冰冷地看著夏淵,一字一句地說:“我為你竟然是我父親感到恥辱,如果你僅僅隻把我當做賺錢的工具,當初為什麼要生下我!”
聽到夏以韓的話,夏袁怔住了,眼裏迅速地閃過一絲歉意,伸出手,想要撫上夏以韓的臉頰。
“別碰我!現在的你,讓我感到厭惡!”夏以韓說完,就跑了出去,不顧夏袁在後麵急切地叫喚。
三年了,距離媽媽離開自己已經整整三年了。在這三年裏,她曾經努力地想要去原諒夏袁,畢竟他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啊!可是,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在今天看來,顯得那麼的可笑。
夏以韓狠狠地擦去臉上的淚水,臉上滿是自嘲的笑容。
她漫無目的地走在路中央,好像隻是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行屍走肉。
突然,夏以韓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陣抽搐,腿也好像支撐不起自己,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細膩白皙的膝蓋頓時被粗糙的地麵劃破,殷紅的鮮血馬上流了出來。
此時,夏以韓看著自己膝蓋上的鮮血,心裏竟莫名其妙地感到暢快。
突然,一束刺眼的白光照了過來,那輛車似乎沒有看到摔倒在路上的夏以韓,搖搖晃晃地朝著她開了過來。
這一刻,夏以韓沒有感到慌張,反而有一種獲得自由的釋懷。
劇痛襲來,在一片尖叫聲中,夏涵漸漸失去了意識:“如果能這樣一直睡下去,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