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悄悄的離開了閻象的府上,心裏五味陳雜!紀靈對大漢沒有多少歸屬感,他就是因為生活窘迫,眼看就要餓死,有幸被袁氏收留,又請人傳授武藝,這才活了下來。如今更是被袁術任命為將軍。紀靈的心裏隻有袁氏,哪怕是袁術因為他沒能拿下徐州,就要取他性命,紀靈也沒有抱怨過袁術。因為他認為,他的命都是袁術給的,就算是現在再收回去,他也已經多活了很多年,還留下了一個兒子,就算到了地下,也能給祖宗一個交代!
紀靈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百姓看到他身穿袁術軍的鎧甲,紛紛躲避開來,還有一些大膽的用怨恨的眼光盯著紀靈。紀靈雖然身經百戰,但仍然不自覺的對百姓們怨恨的目光感到恐懼!紀靈低下頭,匆忙往前走著。不知不覺來到了軟禁劉繇的府邸上。
紀靈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守衛的士卒見紀靈到來,大吃一驚,以為是袁術安排紀靈來此,慌忙出來迎接。紀靈說道:“我隻是來看看劉大人,你們照常防守即可。”守衛詫異的看著紀靈,對他施禮後,退了出去。
紀靈來到軟禁劉繇的房門外,推門走了進去。隻見劉繇正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注視著屋頂,對紀靈的到來恍若未聞。紀靈走了進去,恭敬的說道:“劉大人!”
劉繇仍然毫無動靜。紀靈以為劉繇已經仙去,急忙上前,試探他的鼻息。發現他還有氣息,這才鬆了一口氣。紀靈突兀的出現在劉繇的眼前,劉繇毫無生機的眼珠這才活動了一下,看到是紀靈前來,又緩慢的轉了回去。紀靈尷尬的說道:“拜見劉大人。”
紀靈等了一會,劉繇仍是毫無動靜,隻好轉身離開。紀靈剛要踏出房門,就聽到一絲微不可查的聲音說道:“是袁術讓你來的嗎?”紀靈詫異的轉過身,隻見劉繇已經扭過頭來,麵額表情的看著紀靈。
紀靈慌忙轉身,對劉繇施了一禮,搖搖頭,說道:“不是,我隻是恰巧路過此地,便想來看看劉大人。”
劉繇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我不過一任人擺布的傀儡而已,當不得紀將軍大人的稱呼!難得紀將軍有心,竟然會來看我這個將死之人。”
紀靈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幾日不見,大人為何如此虛弱?可是外麵的仆人怠慢了大人?我這就去教訓他們一頓。”說著就走了出去。不一會,一個委屈的聲音在院子裏響起,“大人,小的冤枉,我按照袁大人的吩咐照顧劉大人,片刻不敢怠慢。是劉大人自己絕食,小人也沒有辦法。”聲音越來越近,音未落地,就見紀靈拎著一位仆人打扮的小廝走了進來。
小廝連聲喊冤,見劉繇看了過來,慌忙朝劉繇跪下,痛哭道:“劉大人!你說句公道話,小人何曾有怠慢的地方?”
劉繇微微搖了搖手,說道:“是老夫自己要絕食,不管別人的事!”
紀靈沉默了半餉,也稍稍明白劉繇為何要絕食。他揮揮手,示意小廝離開。躊躇了半餉,然後說道:“大人,事已至此,已經無法挽回。大人還是看開點好。”
劉繇嘲諷的笑了一下,不接紀靈的話。紀靈感到很尷尬,正準備離去的時候,劉繇問道:“我這麼長時間沒露麵,我的那些屬下為何從不說來看我?”
紀靈猶豫了一下,說道:“他們想要進來,被主公使計攔住了。現在隻有張英仍堅持要求麵見大人,其他人都在準備參加大人的登基大典。”
劉繇欣慰的笑道:“我能有張英這般忠誠的屬下,倒也不枉此生了。”說完便閉上眼睛,不在說話。紀靈站了一會,見劉繇似乎已經睡去,便不在打擾。
出了軟禁劉繇的小院,紀靈思緒萬千,魂不守舍,不知不覺又來到了袁術新建的‘皇宮’麵前。正好遇到袁術在此檢查。袁術看到紀靈前來,興奮的拉住他的手,將他拽向皇宮裏麵,激動的說道:“伏義,這以後就是我居住和辦公的地方,快看看,是不是很宏偉,配得上我的身份吧?”
紀靈看著連綿不斷的樓閣、龐大的宮殿,卻是顯得大氣磅礴,但是紀靈現在心情煩悶,說不出恭維的話來,隻好點頭說道:“這宮殿正適合主公的身份。”袁術處於極度興奮之中,沒有察覺到紀靈的異常,仍然自顧自的邊走,邊喋喋不休的給紀靈介紹。紀靈的沉默寡言,被袁術當做是看傻了眼,內心更是自豪不已。
袁術帶著紀靈轉了一圈,激動的說道:“兩天之後,我就在這裏登基,然後率領我大仲軍隊,橫掃天下,掃清周邊反賊、超越先祖!往後提到袁氏不在隻稱讚為四世三公,而是稱呼為祖皇帝的姓氏!”紀靈跟著袁術,不停的在宮殿裏打轉,直到楊弘領著一班人前來對著袁術溜須拍馬,紀靈才找個借口走開了。
轉瞬,舉辦登基大典的日子到了,整個壽春城,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楊弘帶著王二狗,早早的就到達了受禪台,防止被別人撞見這是個‘山寨貨’。紀靈擔心閻象不到,會惹袁術生氣,於是便早早的來到了閻象府上,卻見閻象麵色蒼白,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紀靈大吃一驚,給紀靈引路的仆人悄聲解釋說,閻象這是心力交瘁、積勞成疾,病倒了。紀靈無奈,隻好獨自一人前往受禪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