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林間,金色的陽光灑落,鳥鳴處處。
扶思一手勒著韁繩,一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滿眼眼淚地睜眼看麵前的路,細細算來,這也是她獨自一人趕路的第一次吧。
息城,釀神酒。
默念兩遍,扶思還是打著哈欠給駿馬加了一鞭,輕斥一聲:“駕!”
兩旁的風景猛然加速往後退去,伴隨著清脆而富有節奏的馬蹄聲。
扶思突然很有心情唱唱歌,想了想,她隨口唱了曲《折枝三詞》:
“青花染江,兩岸斜陽,一道燕來霞緋長,漁翁釣波光,牧童笛悠揚,刈麥正完翻金浪~”
自娛自樂得正酣,扶思突然聽見“撲哧”的笑聲。
趕緊收了歌聲,扶思一勒韁繩,馬兒不情不願地慢了下來,她揚了揚好看的眉毛,朗聲道:“誰呢?”
“啊咧,唱得那麼高興也聽見了麼,耳力不錯。”讓人印象深刻的年輕人特有的嗓音。
一個黑衣勁裝的少年從樹上躍下來,穩穩地落在地上,半跪,隨即又輕盈地跳了一下站起來,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一笑,露出滿口白白的牙齒來。
扶思盯著少年的白牙,稍微有些小嫉妒··
少年爽朗的抱拳:“姐姐!”
·
扶思下巴掉了。這聲姐一喊,她就想起來了,嘿,這小夥子,自己不是在客棧裏見過麼。
“喲,你還敢來?”扶思齜牙,擼起袖子,笑得陰森森的:“我問你,小子,那個什麼九天玄陣是你玩的把戲吧?”
嘖,不說的話,九天沒見,這小子黑了好多。不過男生的話··嘛,黑黑更健康。
小夥子果然相當的誠實,誠誠懇懇地點了個頭。
於是扶思袖子卷好了,打算撲上去先揍一頓再說。
拳風虎虎,那小子立馬抱住頭大喊一聲:“可是——”
得,扶思收回手抱臂俯視,其實她就是在等這個“可是”,也就是男生的解釋。
“那個··恩,··所以··這個··恩··”吞吞吐吐半天,男生在扶思要爆發的前一秒突然很鬱悶地猛抓抓頭:“啊,禁忌太多了,我都不知道怎麼給你說。”
“那我問你吧。”扶思很果斷地替他指出了一條路。
少年猶豫地看了看她,扶思努力擺出人畜無害的模樣,結果少年更猶豫了··想了想,還是點了頭,不過馬上補充道:“那個,涉及到禁忌的我一樣不會說的。”
“安啦安啦,”扶思眼睛一彎,立刻問道:“你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
“禁忌。”
“啊,你隻要判斷就可以了。”
“···是。”
“你是要阻攔我的呢還是幫我的?”
“都不算。”
“那個九天玄陣你能獨自做出來麼?”
少年突然警惕的看了扶思一眼,然而扶思笑得燦爛如陽,停頓了下,他悶悶地回答道:“不能。”
“好,”扶思打了個響指,眼睛笑吟吟地凝視著少年:“最後一個,你是要跟我一起走呢還是繼續玩跟蹤?”
“玩跟蹤的話呢?”少年突然眼神滿是希望地回望著扶思。
“可以啊,我也可以假裝沒發現你嘛~”扶思笑,然後順便補充道:“然後我心急如焚,一路馳騁地直抵息城。”
少年看了看那匹皮毛油亮矯健高大的駿馬,挫敗地歎了口氣:“好吧··一起。不過隻有一匹馬誒。一起騎麼?”
“嘛,我是無所謂的了。”扶思伸手,順便調戲了下:“這麼可愛的孩子~~~姐姐喜歡你。”
少年的臉漲得通紅,拍掉扶思伸過來的手,利落地翻身上馬,雙手握住馬鞍,咬牙道:“走吧。”
“啊咧,嗬嗬,”扶思笑得像個流氓,也翻身上馬,揚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