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倒是傳來了回答:“景明有留言傳今上身世可疑,並非天命所歸之人。國內藩王蠢蠢欲動,欲匡扶龍氏正統。”
“然後赫勒就想趁火打劫。”林清越嗤笑一聲,狸貓換太子,看來不是後人的無聊演繹,倒是當代人爭權奪利的副產品啊。
身後之人也是不屑嗤笑:“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那他們就不用在這時候給我遞交這份國書了。”林清越毫無形象的靠在椅子上,冷笑出聲,“赫勒就算對景明趁火打劫,也不必擔心我在後麵捅刀子,我還沒那實力,除非他們已經四分五裂。至於景明,那就更不用說了,那就更不用說了,就算現在亂成一鍋粥,那也絕對輪不到我喝一口湯的。何況它還沒有那麼糟糕呢。”
身後之人緩緩走出幃帳,在林清越麵前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清越毫無形象的坐姿,含笑道:“你好歹也是有數萬信徒的普濟天女,怎還這般不計形象?”明明是責備的話語,卻生生帶出了無奈與縱容。
林清越毫不在意:“這有沒有外人。”說著,柔臂舒展,伸個懶腰,“我什麼形象你沒見過啊?”
居高臨下的人輕笑一聲,拉住林清越手臂輕輕一帶,將林清越抱在懷裏,坐在林清越的位置上,額頭抵住額頭,低聲問道:“你打算怎麼回複這兩份國書呢?”
林清越雙臂攬住他的脖子,嘻嘻道:“你說我是該答應做赫勒現在的女主呢,還是做景明未來的太後呀?”
“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林清越不滿道:“我想做你老婆,能行嗎?”
“你願意嗎?”低沉的聲音帶著絲絲涼意,如同煙花三月突然飄起了朵朵雪花,漸漸回暖的天氣驟然帶了冬的寒意。
林清越明智的閉上嘴巴,不再繼續這個話題。是的,她不願。因為她是自私的,害怕冒險,不願失去。他有妻她有子,他可以拋妻,她沒機會棄子。即使在知情者眼中,她不見得多愛那個孩子。終究,在男人和兒子之間,她還是選擇了兒子。所以,不願去激怒決定兒子生死榮辱的男人。或許,這樣的不願隻是她一廂情願的臆測,終是不願冒險。
耳邊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越越,你真的愛過人嗎?”
林清越勾起一抹苦笑。是啊,她真的愛過嗎?生而不養,養而不教,親無族,情不貞,何為愛?隻有身後的溫暖是此刻唯一可感知的真實,林清越閉上眼睛,輕輕吻上那輪廓深邃的麵孔。愛是飄渺感知,溫暖真實存在,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