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姍姍沒有讓田地離開他,田地也沒有刻意的拒絕。姍姍將田地拖上她寬敞的轎車,瘋狂的向郊外駛去。田地問:“你要去哪裏啊?”

姍姍說:“去向往的地方啊?”

田地說:“我怎麼不知道你去的這個方向還有令人向往的地方啊?”

姍姍說:“沒有好辦啊,隻要有你在,我們兩個不就成了風景了嗎?”

田地抿嘴笑笑。姍姍一邊駕車,一邊問:“你幸福嗎?”

“不知道。”田地說。

“要是有人給你幸福,你會收下嗎?”姍姍問。

“要看什麼人,有些幸福是用來欣賞的。”田地說。

“就像你和末末。”姍姍說。

田地一驚,詫異地問:“怎麼這樣說?”

姍姍說:“不管怎樣,那都不是我們,我們的幸福是用來享受的,享受一生。”說話的時候,姍姍“吱”地一聲將車停了下來。突然抱緊田地,深深地親吻了他。

田地看見,窗外的月光皎潔,田野在月光的照射之下一遍蒼涼,有一種朦朧的詩意。迷茫之間,遠遠近近的農舍與小山河流之間,形成錯落有致的山水畫,隱隱約約的小路,就像花裏的血脈,連著所有水墨畫一樣簡單的農舍。車窗外的這份幽暗而有情趣的精致,無疑讓車內的兩人也滋生了一絲遐想。田地仿佛覺得緊靠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就是童年的末末,一臉稚氣揚出一串鈴鐺般的笑聲,一陣奔跑演繹出成長的嬌豔足跡,他突然感覺一種簡單的幸福,一種簡單的溫情,撫摸著麵前的女人,體味到一種久違的愛意。他不自覺的低下頭,輕輕吻著女人的額頭,兩人緊緊相擁。窗外萬籟俱寂,窗內溢滿了淡淡的幽香……

姍姍雙手摟著田地脖子,正眼看著田地,含情默默地問:“你是我一生的真命天子麼?”幽暗之中,田地同樣看清了姍姍的眼珠,看見了她眼中的誠摯與期盼,裏麵流露出了外人覺察不出來的苦楚。隻有田地明白,其實,麵前的女子愛自己愛得太苦了,苦行僧似的期待著他。他明白,這樣的愛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按姍姍的地位和條件,她要什麼樣的男人都會垂首可得,但是,愛情就是這樣不可救藥的神奇。姍姍已經陷進田地的身上了,無法解脫,無法逃脫。此刻的田地,突然意識到原來姍姍也是那樣的值得同情和憐憫。自己這樣對她,是不是太殘酷了……就在此時,隻聽見姍姍閉上眼睛說:“親親,我的寶貝兒,你知道嗎?我已經迷上你了。就算我求你了,你能給我一次嗎?哪怕隻一次之後,你就離我遠去,我也不會怨你,不會恨你,永遠不會……”田地低頭看見姍姍的眼眶裏,已經再一次溢滿了晶瑩的淚滴,他實在有些不忍,輕輕地親吻了她的眼睛,一股鹹鹹的滋味讓田地有些激動,也有些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