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芸放下手中碗筷,伸手摸了摸冷夢泠的額頭:“嗯,是有些發燒,你還是看醫生吧。”
“阿芸,我不是說笑的,我認真的,你知道嗎,我一看到那組照片,我就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那個地方的景物我肯定見過,我一眼看上去就喜歡上了。”冷夢泠說。
“姐,人對人一見鍾情我能理解,可是人對景物一見鍾情我就不理解了,你實話實說,那個拍照片放在網上的人是不是帥哥?你壓根就是奔人去的吧?也好,要徹底忘掉一份感情,確實最有效的辦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不過我可要告訴你,現在這網上的騙子可多了,你長得那麼好看,到時不要讓人騙財騙色的,那就悲摧了。”伍芸說。
“阿芸,這個世界雖然很多灰色,但大多數的地方,都是陽光能照得到的,你不要那麼陰暗好不好?那個拍照的人是男是女我不知道,我也不關心,但我相信能拍得出那麼好的照片的人,不會是壞人。”冷夢泠說。
“姐,在這之前,你還說高語是一個好人呢,說他絕對不會負你呢,可是現在結果呢?善和惡本就是一念之間的事,也許對方是個好人,但是看到你本份老實就起了歹念也說不準呢,你去古鎮可以,但我還是建議你不要去見那個拍照的人,那可是人家的地盤,到時人家說了算,想怎麼弄你就怎麼弄你,那你就倒黴了。”伍芸說。
“你為什麼把每個人都先入為主地想像成壞人呢?難道你就從來沒有遇上過一個好人?這個世上倒不是說全部都是好人,可也不全部都是壞人吧?五五分總是有可能的吧?”冷夢泠說。
“好好好,我不和你爭了,你認為是好人多那你就去吧,見麵之前先作好報警的準備,一但覺得有不對,馬上就報警,讓警察叔叔保護你!”伍芸說。
“行了,不說這事了,吃飯,我已經在網上訂好火車票了,明天就出發。”冷夢泠說。
“什麼?火車票?你現在有錢了,幹嘛不乘飛機啊?快去快回多好。”伍芸又叫道。
“算了,那地方離咱們這兒也才相隔兩個省,坐火車十幾個小時就到了,硬座便宜,兩百塊都不到呢。”冷夢泠說。
“什麼?十多個小時的路程,你還坐硬座?姐,你這就是傳說中的守財奴吧?你現在手上有二十萬,你不是說你要把這二十萬給花光的嗎,怎麼一下子又變得如此守財起來,那麼長時間的路程,你竟然買硬座,不怕坐暈過去麼?”伍芸大叫道。
“你別大驚小怪的好不好?我這人節約習慣了,讓我一下子大手大腳地花錢我還真不習慣,二十萬也不是很多錢,我想著高語他們家的老屋那麼多年沒修過了,過一陣我回去出錢給他媽媽將老屋修繕一下,免得雨天總是漏雨,老人家住在裏麵太潮濕對身體也不好。”冷夢泠說。
伍芸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氣得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
“都現在了你還想著那混蛋呢?他都不要你了,他家的屋子漏水關你什麼事?他不是傍上富婆了嗎?讓那個範苒給他們家修去,你現在已經和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了,怎麼還想著給他修屋子呢?”伍芸罵道。
“高語對不起我,可他媽媽沒有對不起我,範苒那樣的千金小姐,又怎麼可能會瞧得上高語那樣的家境,別說高語和她還沒結婚,就算是以後結婚了,恐怕高語也當不了家,財政大權那肯定是由範苒控製著的,範苒不太可能會出錢去幫高語修他們家的老屋,我和高語雖然緣份盡了,可這與他媽媽沒關係,我修老屋是為了讓老人家住得更舒服。”冷夢泠說。
伍芸搖搖頭擺擺手,端起碗刨了兩口飯,她的意思應該是她已經無語了。
冷夢泠知道伍芸鄙視她的這種傻子行為,不過她無所謂,在她看來,她做的事情是對的。人不是做每一件事都會得到別人的認可,也不是每一件事都可以用付出與回報來衡量,有些事,注定是沒有回報的,但又必須要做,因為那樣才會心安。
得到認可和得到回報會感到幸福,但是如果前兩者都成為一種奢求,那麼也隻能退而求其次地求心安,不然,人便會更加迷茫和不知所措。
在伍芸看來她傻到極致的行為,冷夢泠卻覺得自己非做不可。也或許她心裏其實還沒有對高語死心,她希望通過做一些事來挽回那段即將走遠的愛情,也或許她就隻是求一分心安,畢竟那二十萬本來也不屬於她,在她看來,並不屬於她的東西,她接受了就會忐忑不安。
人性是複雜的,冷夢泠自己也無法讀清自己的內心到底是怎樣,她隻知道想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這樣才不會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