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你一定要等著我,我一定要見你一麵,你百年孤獨不就是為了見我麼,現在我知道是你了,你一定要等著我。”冷夢泠在心裏默念。
淩晨五點,冷夢泠飛抵桂陽。
已是晚秋時節,這個時候天還沒亮,機場外昏黃的路燈下,出租車司機一邊抽煙一邊等客,冷夢泠鑽進一輛出租車,“師傅,到青緣古鎮。”
“妹子,這裏到青緣古鎮可有些遠哦,恐怕得幾百塊。”出租車司機說。
“走吧。”冷夢泠靠在後座,閉上了眼睛。她現在是坐擁零售集團的女老板,當然也不會在乎幾百塊。
一眼未睡,她其實已經很疲憊了,不過她不能睡,她要盡快趕到青緣鎮,她要知道餘寒香到底有沒有在那裏。
“妹子,是不是到青緣來旅遊的啊?那裏的小吃不錯。”出租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和冷夢泠聊天,載了這麼一個美女乘客,還能收入幾百塊,司機當然高興。
“嗯。”冷夢泠應了一聲。
“你一個人嗎?”出租車司機又問。
冷夢泠警覺起來,心想這出租車司機不會是一壞人吧?怎麼還問是不是一個人?
“我朋友在青緣等我,不是一個人。”冷夢泠說。
“妹子你不要誤會,我就隻是隨便問問,我對青緣還是比較熟悉的,不瞞你說,我老家就是那附近村裏的,狀元府慈雲寺什麼的我都非常熟悉。”出租車司機說。
“是嗎,那你知道狀元府的裏的狀元是誰嗎?”冷夢泠問。
“當然知道啊,是餘文君嘛,狀元那可是文曲星轉世啊,隻可惜死得早,沒有後人,不然餘家肯定現在還興旺著呢。”出租車師傅說。
“那你知道餘文君為什麼沒有後人嗎?”冷夢泠說。
“那就不知道了,聽說他沒有婚娶就死了,真是天妒英才啊。”出租車司機說。
“我知道,因為他戀上了他府裏的一個叫紅月的丫頭,後來紅月為他殉情了,他因思念紅月,最後也鬱鬱而終。”冷夢泠說。
“妹子是研究曆史的嗎?不然你怎麼這麼清楚?不過現在的曆史學家可不靠譜了,很多曆史故事都是他們胡編出來的呢,可不能相信。”出租車司機說。
“我不是研究曆史的,因為我就是那個紅月。”冷夢泠說。
出租車司機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妹子你可真會開玩笑,你不但人長得漂亮,說話也幽默好玩。”
“不相信我說的?”冷夢泠說。
“當然不相信了,哈哈,餘文君都死了一百多年了,你又怎麼可能是他的戀人呢,再說了,曆史上也沒有說餘文君有一個戀人叫紅月啊。”出租車司機笑道。
“要不是我看了那小說,我也不信。”冷夢泠歎道。
“原來你是看小說的看到的啊,哈哈,那小說就更不可信了,不過餘文君真是我們青緣的驕傲的呢,咱青緣幾百年就出了一個狀元,以後恐怕也不會再出他那麼有才華的人了。”出租車司機說。
遠遠的,冷夢泠又看到了青緣的古城牆。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撲麵而來,以前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對青緣這麼熟悉,但現在她知道了,因為她三世以前就生活在這裏,在這裏遇見了她最愛的人,然後為他殉情,再然後,他為了能保存記憶找到她,為她在這個世界上守著孤獨過了一百多年。
她本以為她和高語近十年的愛情已是苦戀,最後高語背叛她讓她失去了對愛情的信心,現在她才知道,餘寒香為愛堅守一百多年,那才是真正的苦戀,百年的孤獨,隻為保存一份記憶,而再次見到她,她已不再認得他,他的心裏,又是怎樣的失落和感傷?
冷夢泠想到此處,不禁流下淚來。
“妹子,你怎麼了?青緣鎮就在前麵了,你怎麼哭了?”出租車司機問。
“沒什麼,我以前就來過青緣,現在故地重遊,有些傷感而已。”冷夢泠說。
“以前是和男朋友一起來的吧,後來和男朋友分手了,現在物是人非,想起以前的日子了。”出租車司機想像力倒也挺豐富的,馬上就臨時想出了一個愛情故事。
“不是,我男朋友就是青緣的,我確實挺想他的。”冷夢泠說。
“哦?你男朋友叫什麼名字?青緣的後生我基本上都認識呢,你說來我也許認得也說不定。”出租車司機說。
“他叫餘文君。”冷夢泠說。
出租車司機又一愣,心想這姑娘八成是悲傷過度,腦子有些糊塗了,還是看小說太入戲了,真把狀元郎當成她的男朋友了。
“好吧,你說是就是吧。”出租車司機無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