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怎樣?”阿文的眼裏盡顯玩味。
我再一次低著頭用我慣用的沉默來回答他。
“被我強行占有了?”
我的頭垂的更低了,心裏雖然承認,但是嘴上不敢出聲。始終覺得他不該趁我酒醉之際把我帶進車裏。
“恨我?”
我仍然默不作聲。
“在你還沒有愛上我之前,那就恨我吧,有恨總比沒知覺的好。”
“……”
“喝了它,葡萄酒能幫助消化,你今天不是吃的太多了嗎?”
我搖搖頭,對酒我心存畏懼,不敢喝了。
“今天不喝,就別想回去了。”
“你……”我不由得為之氣結,他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我看了看手表已經一點多了,心裏不由得有些著急起來。
而他則是靜靜地看著我,不言不語,一副我不著急的表情。
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這杯酒,腦海裏不斷的做著掙紮:葡萄酒的度數比較低,應該不容易醉人吧……不行,這次絕對不能再喝酒了……還是喝了吧,喝了就可以回去了……我為什麼還要妥協?胃舒不舒服是我的事,就是不喝……
“還沒想清楚?”
我依舊看著酒杯發呆,腦海裏的兩個聲音還在爭吵。
“每多想一分鍾,就再加一杯!”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拿起酒杯一口氣喝了個幹淨,腦海裏的兩個聲音嘎然停止,想必是被我的舉動鎮住了,不好意思,是我的手做的決定,跟我沒關係,我在大腦裏對這兩個聲音說道。
“可以走了吧?”我站起了身。
阿文滿意的點點頭:“去車上等我。”說著將車鑰匙給了我。
我們下樓經過前台,他留下來結賬,在我出大門時隱約聽到他正在對服務員說著預定下周再來的事情……
下周是我和他再來嗎?出了竹樓的我看著遠處更廣闊的的天地,心裏一片茫然。
我和他今天的相處,時而輕鬆時而緊張,時而愉快時而害怕。但若是仔細想想,他的一言一行總是處處透露著對我的關心和照顧,即便他沒有明說,可我卻能夠感受的到。
從小到大被冷落慣了的我對這方麵尤為敏感,我再堅強也是個女人,我再強忍內心也是脆弱的,所以我特別渴望和貪戀別人給我的這種關心和照顧,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好啊!
如果我們能一直保持著這種朋友間的距離,下周我願意來。可如果要成為超越朋友界限的關係,我寧願不來。
突然一陣暈眩直襲大腦,我甩甩頭,眨眨眼,希望借此讓那陣莫名的暈眩感趕快消失。剛走近車子,我的膝蓋立馬泛起了一種無力感,我連忙扶住車身支撐著自己不要跌倒。
唉!還是不能喝酒,哪怕是一丁點!我的身體裏一定嚴重缺少能化解酒精的乙醛脫氫酶……
在車報警器不斷的響聲中,我身體輕顫,眼冒重影,艱難的幾次都沒法準確的按下解除報警鍵,就在這時,我的身體被毫無預警的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躺下的,所躺之處一點也不覺得擁擠,反而像床一樣的寬鬆,我舒展著四肢,隨著車身的輕搖,任由暈眩在腦海裏盤旋。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我忍不住的就是想笑:“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笑什麼?”
“嗬嗬嗬嗬……我…開…心…啊……嗬嗬嗬嗬……”我有些艱難的組織著語言,隻覺得自己的聲音仿佛在很遠的地方,是那樣的空蕩。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喝醉了這樣的笑著,有人說,隻有心裏真正難過的人在喝醉了以後才會止不住的想笑。”
“我…不…難…受…我…開…心……嗬嗬嗬嗬……”
“嘎”車子一個急刹,我隨著慣性偏了偏。
不久,一雙錚亮的眼睛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無意識的伸手想要摸摸這雙眼睛,誰想我的手卻落入了另一雙溫暖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