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依靠著同一株鬆樹閉目養神,白岈沉吟道:“你的丹藥是荷素練送的?”綰晴道:“嗯。”白岈痛不可忍,有些貪婪,道:“為什麼不多帶點?叫什麼?”綰晴道:“百華祛魔丸,是療傷定心用的,要了九粒,大都浪費了。”
她呆呆的看著一地的鬆針,於聳起處發現一朵小蘑菇,左右輕搖著螓首,目不轉睛,思量半響,還是忍不住摘取,塞入口中吃了起來。無何,額頭發黑,紅唇變白,急忙運功驅毒,卻又假裝無礙,生怕被人發現。白岈精力越來越弱,有些神誌不清,經脈五髒如被火燒。
正痛苦處,忽見林中飛來一人,飄若履虛,周身縈雷,曼妙的身姿宛如燕穿林中。白岈肅然起敬,有些害怕,那來者正是枇雅娜,玉手拿著折扇,桃頰微帶嚴肅。白岈苦笑道:“想不到追殺我的人是你……”枇雅娜駐足說道:“現在還沒有追殺你的必要。”白岈沉吟道:“那你來幹嘛?”
枇雅娜笑道:“你把綰晴拐跑了,我當然要來看看。采金不放心,本要追來,但是被雷老頭子關住了。既然做了,就要擔當起來,如果你擔當不起,到時候我會自然會清理門戶。”
白岈怔怔出神,枇雅娜又笑道:“我來送你們一程。”兩人默默無語,踉蹌起身,白岈將腰間的神霄竹變長,拄著充作拐杖,跟著枇雅娜傴僂而行。三人下山後尋了酒家歇息一晚,白岈灌滿酒葫蘆,神不守舍,枇雅娜不來還好,這一送行,不禁讓白岈有些想家。
白岈沉吟道:“你帶我們去哪裏?”枇雅娜道:“反正也沒地方去,除了朱妤敢留你,其他地方誰也不敢收留你。你們不是有地圖嘛,不如就去徵夢澤拜訪遐凝芊吧。”她於店中拿了筆墨,背著白岈畫了一副畫,飛鴿傳書而去。
那綰晴看上去清寧還有些呆氣,白了她一眼,但是鬼心眼不少,殺、葬的字眼不離口,趁機偷了酒家一些幹蘑菇打起包裹,背在身後。本是空手而行,幾路下來包裹卻是越來越大,沉甸甸的,實在是吃著碗裏的望著鍋裏的,貪得無厭,但是無非是蘑菇而已。
三人息肩逆旅時,幹蘑菇如同是幹糧一般,皆是以此充饑。
白岈鬱悶不堪,想起身打獵,綰晴喃喃道:“修練鯨吸大法,七七四十九天之內戒葷戒酒。”白岈愕然道:“你說的是真的嗎?那為什麼不早提醒我?”綰晴道:“我也是最近才得知,染莊主從聞人訪仙嘴裏問出的。”白岈一頭黑線,氣的有些發昏,恨不得將聞人訪仙大卸八塊。
幾經思索,想到犼之聯盟,必然是了一個激進的降魔聯盟,那麼天下算得上是九幽與神犼的兩大派別。
經過幾天的調整,正道聯盟下的各大門派已經豎起了“犼”字大旗,不僅如此,還以攜秀山舫為核心,開始了第二次盛大的武藝交流,決計奉行聞人訪仙的“改武”之道。犼之教徒將神功略微改動,借助三才應道之法,化作為自己稱心如意的神功絕技。
修改後的神功往往隻適合於自己的本命,有的甚至麵目全非,丟了“道”的奧義,但戰力卻突飛猛進,是他們采取的一項應急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