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道:“你跟我回徵夢澤。”
訪仙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手裏的寶劍血粼粼的,冷聲道:“徵夢澤?你知道些什麼……一無所知,就不要拿徵夢澤嚇唬人。”
白岈哼笑道:“想不到你竟然還會有種負罪感。我並不是在嚇唬你,而是要緝拿你回山,由采苓、陽婀處置。”
訪仙冷冷發笑道:“你是來跟我論道來了嗎?我被貪念所阻攔,你被仇恨所阻攔,你我的境界都不過如此。但你才入道幾天,學了幾天,聽誦了幾日經,你有什麼能力打敗我?我的寶劍從來就沒有斷過,我命從來是自己說了算。”
白岈亦冷笑道:“我可是‘華夏傳承真龍級別’,你斬的斷嗎?”
訪仙一怔,隨之與他爭鋒相對起來,島上火爆飄飛,撲哧有聲,宛如戰場上喧囂的戰鼓一般。冷風過境,蕭瑟凝縮,兩人的鶴氅迎風招展,兩對眸子緊緊的盯著對手不放。訪仙笑道:“傳承?你憑什麼去傳承?與我相比,是論劍法,還是內功?你的六合魂體在我眼裏不過一般而已。鬼道流能躍居天道流之上嗎?”
白岈道:“我可以祈求女媧娘娘保佑。”
訪仙哈哈大笑道:“祈求?虧你還是女媧弟子,祈求神仙下凡來消滅我?看來你的修行荒廢了,真是幼稚!”
白岈冷笑道:“荒廢的是你而已。祈求,不過是一個敬辭,不過是一個反問,看看自己有沒有資格,看看自己是不是問心無愧。如果有資格,那我就有信心,就會喚醒我血液裏流淌的龍之精神。不如我們來個‘生死祈求’,看看誰會成為喪家之犬,看看誰有資格,看看誰的祈求可以應驗!”
訪仙眉目一驚,隨之笑道:“幾年不見,你真的是太猖狂了!徵夢澤的神仙島就是媧皇山……從來就沒有過什麼‘生死祈求’,有的不過是同門嬉鬧的‘切磋祈求’,看誰能得到女媧娘娘更多的表揚而已。你這算是什麼?”
白岈冷聲道:“是在向你宣戰,是想要把你除名。代行師令,清理門戶。不能再讓你辱沒本門的道行,身為女媧弟子,是不能視而不見的。當然,接不接受是你的事,總之今天我非得把你趕出徵夢澤不可。你不是堂堂神犼盟主嗎?難道,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訪仙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精神有多厲害,能否扭轉乾坤,挽回劣勢。不過你可要想清楚,挑戰失敗的話,你也會成為喪家之犬。你不是很看重這份心意嗎?你不是很感謝你的紫發仙子師父嗎?是不是感覺很沉重?”他緊握著手中的寶劍,仰天大笑起來,極盡之猙獰,極盡之瘋狂。
但是這種肆虐發狂的心情下,那雙銳利的眸子卻淌過了些許悲涼。竟然被一個後輩上門教訓,竟然不得不答應他荒誕的“生死祈求”,難道自己在這個人間,再也沒有了尊嚴,哪怕還有一絲也好。哪怕……哪怕是羽瀅也好。然而麵前的人卻是白岈。
白岈火紅的眼睛輕輕一閉,睜開的刹那猶如跳出井底的青蛙般,眼界登時開闊,感受到了,察覺到了,眼前這個人竟然比自己還要沉重。莫非,他對徵夢澤女媧道行還有留戀?一絲仁慈閃過,右手握著神霄劍,沉吟道:“再問你一次為什麼投靠九幽?”
訪仙嘴角一撇,淺淺一笑,溫暖,是溫暖嗎?眼睛水靈,似有清光閃過。道,什麼是道。右腳輕輕劃了一步,寶劍極力揚子後邊,一如鳳凰展翅飛翔之時。忽地冷笑道:“不重要了。”
白岈道:“我不用鬼道流功夫,用‘天道流’武功。這樣的話,你應該會心服口服。”訪仙哼笑道:“你那是自尋死路,本門對於‘華心劍法’的修練境界,有誰比的過我,你劍法在我麵前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白岈冷冷一笑,輕輕地拔出了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