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劍紅傘3(1 / 2)

血祭壇變得寂靜起來,眾人圍坐了一個圈子,蕭亦鳳背著采金走向了“金之域”,長孫什伯侍立在旁,暫時並未打算出手。他一來擔心采金,二來擔心她們另有目的。

場上窣靜嚴肅,綰晴紅色的綃綺霓裳宛如從冰河中浣洗之後,柔而雪美,帶出了朦朧冷氣,手中的龍切銀霜雪亮,寒冷的極為嚇人。

能掌握局勢,愛說話的裳讖、枇雅娜等人都不動聲色,他們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對綰晴就越會有利。其餘人正在議論,也發現綰晴有傷在身,隻是紅色霓裳使得她肩部流出的鮮血十分不顯眼。但是她的武功畢竟不菲,而且是又不為人知的“解道流”,這第一個上陣的恐怕希望不大。

許多江湖人開始唆使摩崖老人上陣,他們有諸多借口,譬如盟主之仇、護法之仇、冒犯神犼武權等等。摩崖老人迫於壓力,不得不得上陣,地氏楚囁嚅道:“師父可不能留情,否則地位難保,至於采金我們自然要救,隻是劍紅傘絕對不能放過她。縱虎歸山,後果不容小覷,師父也不想神犼因此分崩離析吧。”

水氏陳道:“師父若手下留情,隻怕在坐的各位都能看出,劍合山日後必然難於江湖中立足。”

他們本是敬畏摩崖老人,也不能說他們針對綰晴,隻是顧慮劍合山的威望而已。俗話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各路英雄俠士也都忌諱,做事往往會避嫌,而不避嫌者一如裳讖,雖有怪俠之名,但終與盟主無緣。

平易年道:“有勞元老了。”

平易年一出之後,另有多位英雄上前施禮,說些客套話,但無疑是在提醒摩崖老人不要手下留情而已。咋看之下並無其他,然實則他們是一道的。廖凡玉是個妖豔風騷的女人,年約三十,風韻猶存,拱手施禮道:“元老小心,她相好的白岈,可是殺了盟主的元凶,想必她的武功也很驚人。”

摩崖老人輕應了一聲,上的陣前朗聲道:“乄代骸與老朽素有淵源,今日老夫得罪了。”如今白岈已非初讀牛犢的小子,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出於禮節,自然不能直呼白岈,而以“乄代骸”稱之。

綰晴也不施禮數,盡管對他存有一絲敬意,但也不施禮,她對師父也從來沒施禮。手中龍切一挺,颯雪銀風,陣陣寒氣逼人,宛如日月之光劃過天地之間。

摩崖老人身上無劍,但招招為劍,劍合山一應武學走的是“奇道流”,門下弟子的佩劍看似是鐵劍,但其實都是以“煉獄爐,鐵杵功”聚靈成象而來。並非實物,但是即便在不戰鬥時也時刻維持,這使得他們各個善戰,威震武林。摩崖老人乃江湖武林泰鬥,一手“毓龍掌法”更是直接以攻擊來粉碎對手的攻擊,將以攻為守發揮到了極致。

平白的一掌打出便是威猛如虎,使得綰晴步步後退,身子踉蹌不已,繼而借著伶俐的步伐左閃右避。

眾人見她踱來踱去顯然是在拖延時間,很少攻擊,刀法每每甫到中途便撩轉之下,避閃就虛。摩崖老人愈攻愈疾,掌掌生輝,鏗鏘迅猛,震的四周顫動不已,恍如地震之初來之時引得四處沙沙作響。鐵人之堅,獠牙之鋒,渾厚的掌勁,大巧不工的武學之境,使得招招式式縝密無間。

而綰晴步若履虛,虛實動靜皆是輕盈之態,卻又讓人感覺殺機四伏,宛如飛舞的銀刀片,極其鋒芒。她顧於情勢不敢使出全力,為在迎敵時或緩或疾的乘虛而入。

鬥得數十招之後,綰晴發現若是不盡快製敵反而會被拖垮。兀自加重集氣,手中龍切飛舞的好似式式飛花,迅捷而犀利,招招精純無比。

漂浮在空的薄紗傘飛來飛去,擋敵,克敵,攻敵,遮掩,若荷葉,若飛花,若紅綢,與綰晴的動作配合的恰到好處,微妙不可言。本是一把,忽地又生化萬千,翩舞如雪,炫麗的宛如桃花陣陣不息。刹那間場中森羅萬象,一把把或懸或轉,或合或開,或動或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