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拿她沒轍,便騰雲而去,一路小心翼翼落於附近崖巔覷望,但見林中廝殺慘烈,刀光劍影,笑聲、怒聲、驚恐聲、刀槍聲如玉打荷,嘈嘈切切。隻見出沒的敵人枯瘦如柴,衣著襤褸,不是破土而出,就是於落葉下跳出,或持刀,或持劍,或持鐵戟,各個形容厲鬼,笑如蒼狼,正是九幽妖徒中的煉屍兵。
這些妖兵似乎全無思想,唯是猙獰之笑下的橫行暴虐。為首的人是一名身穿白羽鶴氅的青年男子,陰冷沉沉,正是烏魈。白岈吃了一驚,駭然道:“他怎麼跑出來了?”綰晴道:“不是真身,是鎮魂鴿,烏魈附身在它的身上,幻化成人而已。”白岈道:“能有幾成功力?”
綰晴道:“不清楚,大概也不俗吧。”
她看見摩崖老人、長孫什伯兩人戮力上陣與他死拚,便知他功力應該不菲,否則這兩人絕無二對一之心。而且烏魈的“烎瞳”已經開啟,左長庚右啟明,殺氣森羅排戟,秋刀風嘯。一隻眼的“灼天照”酷如九陽之威,一隻眼的“夜飲風”好比九幽刑罰,讓人膽顫心驚。
長孫什伯反掌馭雷,摩崖老人拍掌如劍,這雷與劍的堪合微妙不可言,鏗鏘如神,行天誅地滅之威。兩人抱著殺心而戰,是令人恐怖的,招招式式或龍或虎,隻聽轟隆一聲兩人雙掌合力之下擊破了烏魈的“灼天照”,將其打退了數步。
烏魈雖是附身在鎮魂鴿上幻化為人,但似乎不太適應外界,每每撣撣衣衫,拂去塵埃,而卻任由鮮血印染鶴氅。好像在他眼中隻有自己和鮮血是幹淨的,哪怕是落在身上的花瓣他都會輕輕摘下。
烏魈笑道:“我不出來挫挫你們的威風,會讓奘漠陵很難做的。”
摩崖老人道:“為什麼不用‘夜飲風’,怎麼老是‘灼天照’。”
烏魈道:“覺得很單調嗎?莫非你感覺打得不夠痛快?這‘夜飲風’乃是一種地陰之火,有吸化之能,我暫時不想剝奪你們,隻想痛快的斬殺你們,讓你們知道力量在我麵前是那麼的脆弱,讓神犼乃至整個天下都在腳下發抖。”
長孫什伯道:“你這個魔物已經窮途末路,再怎麼掙紮也無濟於事。”
烏魈道:“那可不見的,就算你們能消滅奘漠陵,但是卻無法殺進森羅島,更無將我斬殺。我隨時可以讓魔教興起,也隨時可以讓你們滅亡。就像今天你們會被煉屍兵吞沒。”
長孫什伯道:“你無惡不作,老夫誓要替天行道,看你能猖狂到什麼時候!”
他雙掌合擊,登時真氣暴走,雷霆蔓延,使得天玄地變,日月無光,唯有雷電凶猛不息,一陣陣的霹靂聲不絕於耳。摩崖老人也不跟他廢話,忙即聚靈納氣,禦起了一柄柄削鐵如泥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