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薌薰道:“你執迷不悟,我非要把你打醒……乖乖的跟我走,什麼事情都好解決,千萬不要被仇恨迷失了心智!”
白岈仰天哈哈大笑,手中寶劍速即一斬,劍氣宛如一道銀光弧線劃過,隻見眾人所舉得火把被削成兩半,紛紛落地,爛漫炫麗,一如天將流星雨一般。
蘇薌薰怒道:“給我上,不要放任他!”
白岈不作一語,唯笑而已,拿起腰間的青葫蘆喝了口酒,站在散落的一地火把之中,身法恰如鬼魅般的邪乎妖影。隨之一起一落,劍法犀利,銀銀白光於黑夜中飛來飛去。每一白光消逝,必見血濺一線;每見白光飛來,必見一隻紅眼白鬼出沒。
這隻紅眼白鬼正是白岈,鶴氅觳紋如雪,雪發銀鉤,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手中的“神霄劍”剛健威儀,使得他蒸蒸然若白龍馳騁。
蘇薌薰、四相劍客連連配合,首當其衝,劍劍配合的精妙無雙。然而白岈越戰越勇,黑夜之中隻見一個紅眼白影快速地舞劍飛來飛去。五人的圍攻無法快速跟上狩獵,每每從頭配合,而白岈三招必去,五招必閃。
白岈揮劍十分霸道,勇而迅捷,讓人防不上防暫且不說。單憑一劍的力道,格擋下來,不是兵器被毀,就是被打得連連後退,甚至被挑至天空,撩翻在地,直教是“人仰馬翻”的倒騰之亂。
看似輕盈的一劍,蘇薌薰舉劍攔截,卻如泰山壓頂一般,支撐不住,登時雙膝跪地,使得地麵崩裂下陷。風氏章等人上前助陣,誰料手中寶劍又被斬斷,乒乓嘈雜過後,白岈一個轉身又橫掃一劍,殺傷數十人有餘,盡皆倒地不起。
蘇薌薰嗔怒道:“你個瘋子,把你之前的道行全毀了!”
白岈冷笑道:“我要道行有個屁用,現在生無可戀,能發泄就發泄,誰也別想攔我!”
地下的火把橫七豎八,殘兵斷戈,琳琅滿目,眨眼之間便是一幕破敗景象。蘇薌薰嗔怒道:“白岈,你已經墜入魔道,再不聽勸將後悔無窮!”
白岈紅紅的眼睛照映了明月,迸發出一縷銀光,宛如樸刀的弧度、冰雪的寒冷,讓人頓時毛骨悚然起來。他又冷又靜的說道:“就算我墜入魔道,也是你們逼迫的,何必攬我。”
冷風吹亂了他的銀發,鶴氅飄飄忽忽,一雙紅眼又看向了蘇薌薰,問道:“我該殺嗎?你已經知道實情了,為什麼還要阻攔我?為什麼還要逼我?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以便我殺你時不會懺悔。”
剛才殺戮,白岈沒有下死手,躺在地上的弟子不是昏了過去,就是被打得無力還手。
薌薰看到白岈後,有著一種極力挽回的迫切心情。
他們知道現在白岈的處境,俗話說旁觀者清,而白岈卻是“不自識”。
白岈在悲鳴,於魔道的邊境上,於魔道的懸崖峭壁上,於魔道的水岸上,於魔道的等等邊緣上正在歡暢淋漓的喝酒……他什麼時候醉,什麼時候跌入黑暗之地,連他自己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