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蒼風墜陽(1 / 2)

然而吳鳶知曉羽瀅的身份後,心中又氣又煩,冰冷的眸子流露著縷縷厭憎的眼神,讓羽瀅感覺到尷尬,低著頭努嘴不語,玉雪的桃頰微微泛紅。

白岈的性子可不比吳鳶差多少,若論恩怨分明,若論魔道威嚴,是他所不能比的。盡管是一絲怪異的眼神,讓羽瀅感覺到尷尬,白岈也是不允許的。

偉岸的身子擋在了吳鳶麵前,微風吹起了觳紋如雪的鶴氅,飄逸淩舞,殺氣緩緩而來,威儀冉冉而起。

無視麒麟臂,對吳鳶來說就相當於否認了自己,因為這條臂膀是邱弘方所贈,如同是他與邱綺芙情義的烙印,恰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白岈沒有正眼看過麒麟臂一眼,盡管吳鳶手臂宛如龍爪,卻沒有惹起白岈的注意,這讓他本是沉默的臉部賁起了一根青筋。

哪怕是問一句,這什麼手臂,一句客套話也好,就能安撫吳鳶受傷的心靈。

然而沒有,兩雙眸子頃刻間對視了起來。

白岈的心,已經墜入於昏黑的幽穀,一點良知如羽瀅燃起了蠟燭,禁不住過大的風力,顫顫巍巍在魔道的邊緣,時刻都有被黑暗吞噬的險境。

力量,不消多說,在白岈心中已經占據了九成地位,可以壓碎一切,更重要的是可以泄恨。然而,剩下的一成,卻並非是光明,更多的是迷茫,宛如失憶一般,不了解人世的冷暖。

白岈的霸氣,讓吳鳶回想起了漁煌,一個奪走了自己一切的霸權主義者,今番又見了個斬殺烏魈的武者,這讓他體內的血液如洪爆發。

……

為什麼不是我?

揚名立萬,坐擁天下的人為什麼不是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他人都得到了想要的,而我卻是一事無成?

悲與憤,催使吳鳶的麒麟臂攥得咯吱響動,宛如鑽碎了一根骨頭。

“哥,你冷靜點,我們已經得到了素練島,就不要再跟他們爭執了。”吳嬌綠見兩人爭鋒相對,無法顧及羽瀅,隻能盡快勸解吳鳶,阻止發兵。

“冥王有令,掃除賊黨。我也不想出兵,若是違抗王命,軍權會收回,素練島也不在我的。”麵對勸解,吳鳶變得的很冷靜,沒有焦躁,甚至表現的傻裏傻氣,能讓感覺他很老實。

“我們可以暫緩行軍,拖延幾日,或是直接違逆,擁兵自立,在島上開新立派,不參與軍職,不對付漁美人,過平靜的生活不是很好嗎?”

吳鳶一怔,見吳嬌綠往日的脾性又犯了,這種話每天都會聽上三遍,但是今天她的語氣有些倉促,似乎隱瞞了事情。詫異道:“你怎麼了?如今士氣正旺,應該乘勝追擊,否則浦尚農一定會領兵殺來。”

羽瀅從白岈身後探出腦袋,說道:“他們是誘敵深入。”話剛說完,又藏在了白岈身後,並非是害怕,而是害羞,認為騙了吳鳶,撒了彌天大謊,而且感覺這個謊言多少有些猥瑣。

吳鳶道:“生性多疑,哪能成大事,須當機立斷。你們不要在勸我了,我主意已定,明日一早立刻出發,分天、水兩路,攻打頑皮島。”

吳嬌綠眉頭不展,白岈淡漠道:“要我擒了他,關起來嗎?奪帥也好,你是他妹妹,無人反對,坐擁素練島,豈不是一舉兩得?”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