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魔心燃起,力量的壓製,讓他露出了一絲徜徉在魔道途中的笑意,刹那間撲出了一陣寒冷之氣,仿佛冰河之氣蔓延了整個素練島。
恍惚他是個冰雪屬性的體質,每一次微笑,都會帶來一場暴雪。
吳嬌綠驚慌道:“不要斬斷他的麒麟臂,隻把他關進大牢裏。”
白岈道:“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無法駕馭麒麟臂,早晚會被吞噬,龍鱗已經開始大肆蔓延了。”
吳鳶雖然表現的很冷靜,依舊是悶悶的傷意,看似沒什麼精神,但是內心卻在澎湃和憤怒。他算是個怪人,即便再大的悲慟,再大的憤怒,他都不會表露,取而代之的是無所謂的憂悶神態。
龍鱗的蔓延,一如白布被綠色渲染,這種時候是劇痛無比的,可是他仍舊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還是那麼的寧靜。
吳嬌綠認為有白岈、羽瀅相助,心裏有些踏實,不會再放任吳鳶,也不會在壓抑自己,她知道即便自己暴走,也有人能控製自己。冷冷的歎息了一聲,沉聲道:“砍掉吧。”
吳鳶淩風錯愕,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妹妹會要砍掉自己的胳膊兩次……見她流淚,心裏感覺淒苦難忍,總覺得一絲能想透卻又想不透的心情在作怪,究竟是什麼遮擋了自己的視線?
神霄劍照映在了吳鳶的眸子裏,漸漸的變大,漸漸地刺眼,感覺越來越冷……吳鳶看著白岈向自己走來,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要用最後一口氣做一次抵抗。
白岈運足了力道,乃是“我道流,製衡天下”最平凡的一招,隻有一招,卻是白岈的最大威力。
吳嬌綠沉吟道:“麒麟臂是一種托付,不是痛苦,更不是枷鎖,你接受吧。”
吳鳶輕喘了一口,明知對付白岈希望不大,卻依然堅持著奮力反抗,直到白岈落定了腳步,他才露出了一種迷茫的眼神,詫異道:“你在可憐我嗎?為什麼停下來?”
白岈沒有回答,轉身看向了身後,不遠處的樹林裏,有兩人剛剛飛落在地,腳步很輕盈,沒有一絲聲音,也無法瞞過白岈的感知。
樹林中一個黑衣女子,隨著她飄落在地,一群烏鴉也如白鴿啄食般的棲落了地麵之上,仿佛給大地披上了一層黑紗。女子的旁邊是一名淡眉細眼的清秀男兒,散發著與其相貌極為不符的老練橫秋之氣。
“被打醒了嗎?”
黑衣女子哼哼笑了一聲,又將眸光瞥向了打敗她的羽瀅,直接跳過了白岈,說道:“厲害厲害,這紅眼白鬼是你的召喚獸嗎?”
羽瀅費勁力氣吐了吐舌頭,走到了吳鳶身邊,拍著他的肩膀,一手指著譙神鴉說道:“看吧,烏鴉婆婆殺來了不是?孫子曰:‘善戰者,致人而不致於人。’其他的我給忘了,總之你不善戰,而且心情不好,一定打敗仗,別賴我們欺負你。這不是借口,去吧,你的敵人來了。”
看見譙神鴉又帶了個青年男子,鐵定身後還有大軍,而自己這邊的主帥又被收拾了,羽瀅發覺情勢不妙,若是素練島丟了,指不定吳鳶會歸罪在自己頭上,故而先上前說了一套不負責的話,撇清與我無關。
或許是無意,或許是有意,一句話說得吳鳶不痛不癢,還有些鬱悶。
本來看見譙神鴉、浦尚農夫婦後他的怒火瞬間高漲起來,戰意也如潮而來,哪裏料到羽瀅一句話直接他把的怒火變成了“躁火”,憤恨的表情略加顯得有些僵硬,摻雜了幾縷羞怯,似欲蹙眉扭頭,假裝不認識羽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