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我每日練功,熟讀兵法,為得就是揚眉吐氣,不會讓你阻止我。”
吳鳶的濃眉大眼迸發出了些許銀光,給人的感覺就如同是千百倍的刀砍斧劈。五指輕輕緩動,一如風吹樹響,這隻手臂單單撩在地上,散發魔力如同撼動了素練島的根基。
仿佛與真切,之間沒有了分別,麒麟臂能托起一座山峰。
握力,媲美鯊魚的咬合力;揮斬,媲美盤古斧;蠻力,媲美巨人。
不過,物極必反,天下間沒有製高點,也沒有絕對,都是優劣並存的,這是大自然的一條定律,總是在揚說著“無矛盾無發展”。
這條臂膀也是,吳嬌綠的“綃月鐮刀”也是,他們保持理智的情況下武功並不是很高,也絕對不是譙神鴉、浦尚農的對手,更別說白岈了。
力量過大,容易帶來反噬,《易經》中的“亢龍有悔”就是這個理。
麒麟臂喚醒的魔力越大,首先皮膚生成的龍鱗就會越多,再則全身生鱗,最終變化為麒麟,甚至永遠都無法恢複人身。良性發展,可以在人與獸間自由變化;惡性發展,無疑是一頭嗜血成性的魔獸。
隨著白岈寶劍的銀光颯動,劍氣飛來飛去,一招招,一式式,陰陽齊彩,劍氣呼嘯三百裏而不止,讓吳鳶有些驚顫之心,焦躁開始沾滿他的心頭。
吳嬌綠生怕吳鳶被逼進魔道,時不時的提醒白岈,本是初於好心,然而卻又激怒了吳鳶。
白岈時時找機會,要奮力斬斷他的麒麟臂,知道根部在肩膀,鏟草要除根,所以總是攻向他的右肩。
唯一的攻擊苗頭,看似有些單調,然而劍法卻千變萬化,讓吳鳶應接不暇,甚至有心護住自己的肩部,將精力全部放在了保護自己的麒麟臂上,以致破綻百出。
白岈隻須輕輕一劍,就能將其打敗,但這並非他所想。
戰鬥越來越激烈,吳鳶身上的鱗片越生越多,宛如黑氣般蔓延了他的頸部,嚇得吳嬌綠心驚肉跳。
對於麒麟臂的珍視,出乎三人的意料,沒想到他連命都不要,也要保住麒麟臂在自己身上,寧願與它死在一塊。並非是被吞噬下的魔心,而是難以忘卻的情與義。
白岈揮劍的力道,吳鳶無法招架,速度更是難以跟上,隻是每每斬向他右肩的時候他會采取一切辦法,不惜犧牲左臂來格擋。白岈隻得收劍,再次尋機而上。
以血肉之軀竟然壓製了麒麟臂,讓吳鳶麵臨了一場噩夢,粉碎了他心中那股狂熱的羈絆。
當下使勁全力,麒麟臂一揮,橫掃了前方十餘座房屋,皆皆化為了一地廢墟。但聽得“砰”得一聲脆響,仍在橫掃的麒麟臂被白岈的寶劍硬生生的格擋了下來。
兩人的目光對視,一個怒視,一個冷視,一個不甘,一個倔強。一時之間竟然拚起了力道,要用霸道來活生生的壓製對方,讓對方服輸。
“你這家夥哪來的這股力量!”
吳鳶使勁渾身解數,絲毫沒有占到上風,感覺白岈就像是一顆穩定旋轉的天體,氣脈的運行剛健永恒,時刻有著狂甩的霸道威力。
“動。”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仿佛天訣一般奧妙無窮,又如敕令一般似個玄法。隻見白岈手中的神霄劍登時一陣猛烈的小幅度震動,發出了擎天力道,將吳鳶打出了三丈之遠,撞破了一麵牆壁。
白岈的動作很小,然而揮斬的力道卻如是一個急速旋轉的球體而發出了“甩之力”。這正是製衡絕學中“丸轉”的奧妙所在。
吳鳶感覺全身骨骼粉碎,就連麒麟臂也在顫顫發抖,碎裂之痛襲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