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岈盤膝坐在床榻,盯著鐵牆上丁若雁插入的寶劍,心中疑惑不解。
鐵牆由千年玄鐵打造,剛硬無比,加由封印結界相輔,可謂無堅不摧,自己的“製衡天下”連頭發絲大小的裂痕都未能斬破,丁若雁居然將白刃盡入。
此劍並非神品,但也卻是仙品,如此棄之不顧,倒是有違常理,天下能有幾個不顧自己佩劍的人?莫非劍已盡入,拔不出來?
白岈心思好奇,緩步走進,一招鯨吸大法使出,將狂猛的力道凝聚於一指之間,忽地的愣愣響動,寶劍已經被吸出,也僅用了三成功力而已。
“難不成丁若雁不懂吸奪之術,他的‘雲海取水’隻對水有效?”
湛思多時,總覺得哪裏蹊蹺,以丁若雁的武功不可能拔不出寶劍,一雙紅色眼睛緊緊地盯著鐵牆一動不動。昨日,丁若雁見白岈有脫身之機,情急之下用了十成功力,報著殺心此劍,對於這一點白岈確信無疑。隻是威力卻是遠勝自己十倍有餘,不然不可能將白刃盡入。
驚悶之下,忽聽的陣陣腳步聲,無外人咯咯笑道:“饅頭饅頭,發黴了沒?我給你送好吃的來了。”
白岈臉色一沉,甚是討厭,已是日曬三竿,早飯還是午飯?最日一場“鬥酒”哪裏填飽了肚子,丁若雁尚有夜宵,我卻忍饑挨餓,說什麼也要逃出去。
艾魚身後跟著幾十名黑衣女子,各個手持唐刀,精神上越發老練了些許,想是丁若雁為其精挑細選的鬼魅殺手。艾魚從門縫裏覷望了幾眼,笑道:“開門,我要捏捏饅頭。”
白岈又氣又喜,堂堂七尺男兒,豈是她說捏就捏,等自己什麼,這是一種侮辱。不過,進來最好,丁若雁不在身邊,就憑你們沒人等攔得住我。等活抓了艾魚,交換人質,救出綠綠。
透過窗戶,看見一個瓜子臉年約十九歲的姑娘,生的碧玉如春,冷聲回道:“郡主,不可頑皮,這個人可是個狠角色,而且還是色鬼,我們在門外送飯便是。”
一時間信息量過大,白岈腦袋反應不來,艾魚是郡主?自己是色鬼?若是綰晴、羽瀅說我倒不打緊,這妖女跟我見過幾次,憑什麼說我是色鬼?
艾魚道:“咦?桃娟姐姐,你怎麼說他是色鬼?”
女子是丁若雁的“桃、弓、葦、戟。”四大鬼魅殺手之一。丁若雁母親,丁若夫人的四大貼身護衛。四娟無論武功,還是家常之事都十分嫻熟,當然,最厲害的仍是暗殺。
桃娟道:“這人一口一個‘綠綠’,一看就是登徒浪子,郡主千金之軀可要自重。”
艾魚笑道:“我是農家孩子,才不是什麼千金之軀,你們的繁文縟節我才不管。饅頭一聽吳嬌綠被抓,甘願束手就擒,足見他重情重義,比師父好多了,花心大蘿卜。”
白岈感覺心理美滋滋,冷冷的瞥了一眼四娟,嘀咕道:“桃娟,哼,就是一根筋,不敲不響。”
桃娟眉頭一皺,弓、葦、戟三娟立馬挺身而出,異口同聲道:“你說什麼!”
白岈一怔,心頭一蕩,感覺四娟感情極好,像是俏皮的妹妹護著文靜的姐姐,仿佛想到了薛詩茵對朱妤一般,心頭酸酸楚楚也沒有答話。坐在床頭,呼吸吐納,假裝若無其事的運轉真氣,激發了眼睛的隱藏瞳術。
隻見血紅的眼睛中各浮現了一個銀雷的“乄”,驚得四娟向後躓踣了幾步。
艾魚天不不怕地不怕,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心態,對花花世界充滿了好奇,何況她一直想修練瞳術,這次被白岈引誘,著實中招了。二話不說,奪來桃娟手中的鑰匙,開門便進。
白岈壞壞的竊竊一笑,既然進來了,隻怕四娟也不敢關門,必定保證萬無一失的加大艾魚活命的幾率。
艾魚湊近身前,四娟等人也緊跟其後,皆已拔刀侍立在側。艾魚笑道:“饅頭,你這是什麼瞳術,好好玩。”纖細的手指捏了捏白岈的臉蛋。
白岈雙眉緊蹙,繼而轉怒為喜道:“我這是——”話音未落,一招“幽冥鬼爪”就已經打出,緊接著反手位擒拿,欲將扣住艾魚的左肩。誰料艾魚機巧靈動,蓮足後跳,動如瘋兔,利落的就躲開了白岈的擒拿。
艾魚氣道:“你騙人,大騙子!”
白岈驚奇不已,她不僅身法巧妙,還且還熟知“幽冥鬼爪”,這丁若雁什麼也懂,什麼也交她了嗎?
四娟秋眸凝視,紛紛圍上前去,喊道:“郡主快跑,把門關上!”
白岈懶洋洋地站起身來,壞笑道:“關門?孤男四女的關門,幾個意思?”四娟臉色一紅,眼迸寒光,滿臉的怒氣。白岈見此更囂張了,笑道:“小的離開便是,免得說我帶壞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