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想追根問底,但丁若雁十分謹慎,一副不吐天機的模樣,便刺激道:“你要振興丁若家,可是心思完全沒放在上邊,為非作歹而已。”
艾魚笑道:“呆裏撒奸。”
丁若雁臉色微沉,斟酒笑道:“這是本家桔梗酒,於身無害,醉不上頭,你不要拘謹。”酒的色澤很清冽,注於杯中似無,恍惚覺得是湖光在蕩漾。
酒過三杯,丁若雁又給白岈滿了一杯,而自己卻舉起空杯,突然又興起,心中洋溢了不甘,忽地一招“雲海取水”打出。白岈目不暇接,兀自出手,疾疾如電,忽見丁若雁反轉如太極,杯中之酒承載流風,好似波浪顛舟一般過度於丁若雁杯中。
白岈驚奇之下,忽覺這招“雲海取水”與龍玄靜的看家本領“水轉乾坤”有異曲同工之妙。急忙使出“森羅萬象”,但見真氣四射,霎時丁若雁的酒杯被各式各樣的豌豆大小的兵刃切碎,酒水灑落而下。
丁若雁見白岈以杯接水,反觀自己的酒杯在眨眼間千瘡百孔,方知白岈的一縷真氣灌注於杯中,引起了自己酒杯中的小所小空間發生了“自爆”的現象。
這種傷害,是空間之氣外現化,呈刀、槍、斧、鉞等兵器由內而外的散射而來,酷比暴雨梨花。
雲海取水,本是吸奪而來,再反施於敵,誰料白岈居然用“破空”的法子來化解。所謂破空,實則是就是一種傷害產生連鎖反應,導致一片領域內完全崩壞。
丁若雁苦歎道:“唉……我根本就不像是丁若家的人嘛。”
白岈道:“你有什麼隱情嗎?七星詔命這麼厲害,為什麼偏要癡迷丁若雲掌?”
艾魚托著桃頰,悶悶道:“振興丁若家自然要用血繼承嘛,師父小時候遭人暗算,丹田有損,無法繼承血脈,甚至隻剩下了一口氣,站在死亡的邊緣上。本是會死得,可是接連聞聽噩耗,硬撐著活了下來,方才創出‘七星詔命’。若不如此,隻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地等死。”
丁若雁悲憫道:“父母死後,家中賓客都走了,投靠了其他家族,所以我來漁美人做漁煌的賓客,想從中體會一下賓客的心情究竟是什麼樣子。”一個家族除了本族人之外,是有很多賓客的,有些賓客的武功甚至比族長還要厲害,這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白岈心頭一緊,方知丁若家並非漁美人的附屬家族,如此以來再好不過,有個丁若雁,必定還有許多與其抗衡的家族,否則丁若家就是霸主。既然丁若家不在有朋島,那自然不會有些跟其抗衡的角色。略微鬆了口氣,回道:“你唯命是從,對浦尚農等人痛下殺手,這可不是明智之舉,更不是一個好的賓客。”
丁若雁笑道:“話是沒錯,不過你我必定有隔閡,言不能盡吐,我的方法目前來說還是不錯的選擇。”
白岈乜斜道:“娶妻生子,傳宗接代,把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你千裏跋涉的來此,就為了挑老婆?而且居然相中了吳嬌綠?”
丁若雁一怔,舉杯笑道:“呃……你、我……很投緣嘛。”
白岈臉色一沉,頓時一招“神霄掌”呼嘯而去,隻聽啪的一聲,兩掌對接,震得四周沙沙作響,急速顫動。這兩掌一剛一柔,威道不分軒輊。
丁若雁使得是“七星詔命·極”柔中帶剛,剛中帶柔,出掌之時掌風若似回旋,飄無不定,使其身子也如重影疊加,明滅難分。
艾魚見丁若雁拿出了真本事,笑容綻放,嘻嘻道:“把饅頭拍扁。”
白岈見艾魚腳步輕盈,動作輕快,方知其武功不菲,若是再與丁若雁硬拚,艾魚乘虛偷襲的話,隻怕自己毫無還手之力。當下緩緩收掌,唏噓了一口,朗聲道:“吳嬌綠是不是在魚雁府?”
艾魚驚詫道:“是甘戈九告訴你的嗎?這人好壞,我找漁煌告狀去。”
白岈哼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早晚會逃出去。”
丁若雁淺笑道:“你我眼光也很相似,居然都看中了吳嬌綠,我們雖是敵人,但是你讓我發現了自己的‘丁若雲掌’不足於顯露,我還是要謝謝你的。我雖然是靠‘七星詔命’保住了丁若家的地位,但是他們若得知我的丁若雲掌如此不堪一擊,想必會搬到我,那時候就危險了。”
白岈一飲而盡,冷聲道:“我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我倒想知道你口中的大冥宮在哪,不知道你肯不肯告訴我。如果肯說的話,我做你賓客也可以。”
丁若雁笑道:“眼下不行,我隻了解你的武功,而不了解你的為人,還是情敵,等事後再說吧。你呢,就在大牢裏好好呆著。我呢也不為難你,日後讓艾魚親自給你送飯,你也不許為難她,我們彼此相識幾日,定有分曉。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莽撞的好,這裏可是有朋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