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丁若雁這個神乎其神的天才,白岈羨慕嫉妒恨的心情是有的,怪不得他經常耍帥,原來是有資本。必須壓製他的鋒芒,將其打敗,否則還真拿奈九姮娥沒轍。
從提籃盒中取出酒菜,狼吞虎咽了一番,一時難以消耗,人也就發困,想倒頭大睡,這時忽覺體內一股烈火噴發,渾身熱不可忍,宛如掉落刀山火海之中。
他急忙打坐調息,開始呼吸吐納,誰料一呼一吸之間痛苦加倍,仿佛風箱助漲了火焰,毒性越發的猛烈起來。
白岈急忙停止運功,仰天在地,呼呼大喘,嗔怒道:“可惡!我太輕信了丁若雁!這到底是什麼毒!”
不敢運功療傷,難道等死?
他急不可耐,閉目冥想,感知體內毒氣,洞悉它的流動,熬過了一個時辰,漸漸發覺,這種毒藥,正是長孫什伯對付九幽妖徒時所煉化的“灱丹”。殺傷力極大,乃極陽之性,有九鼎八卦爐的煆燒火力。
灱丹的猛烈,幾乎觸手必引火焚身,而且煉製不易,長孫什伯也因為殺傷力巨大故而沒有外傳,隻有摩崖老人一人知道配方,究竟如何傳到冥界?
顧不得多想,必須想辦法祛除體內毒火。
對於內功,白岈精通雖多,但擅長的無疑是“開雲氣訣”“升龍內功”,然而升龍內功對於療傷著實微不足道,可是開雲氣訣自己試過,一時難以保命,感覺傷勢會越來越重。
情急之下用施展“歸墟大法”避實就虛,也是不見起色,折騰的寒如雨下,渾身通紅,深知也變得模糊了許多。
“製衡……製衡……有什麼……好辦法……”
宛如夢中囈語,模糊不清,精神頭萎靡不振,真氣不停的外泄,紅紅的仿佛整個人在燃燒。
微微掙紮了少許,臨死關頭想到的隻有綰晴,事情還沒有解決,就這樣死掉嗎?我太沒用了,沒有照顧好綰晴,也沒能幫她討回公道,我還有什麼用!
一聲嘶聲裂肺的怒喊,也顧不得劇痛,強忍著運功療傷,以痛來宣泄自己。他將“天賴丸轉”運行到極致,把肚中毒火團團凝聚於丹田,忙即一招“龍嘯”,噴張之間,吐了一個火球撞將在鐵壁之上融化了一片鐵水。
他累得大汗淋漓,渾身乏力,盯著燒化的鐵壁,見沒有穿透,心情跌落了萬丈,疲憊的睡著了。
天賴丸轉,是製衡絕學中的一招絕技。運行之時,人雖然不動,然而進入一種天體運行的秘境狀態,使得外力如同急速旋轉的甩之力。然而內部丹田可以接觸吐納來進行吸奪,所吸之氣不能貯存,必須即時使用,否則會消失。
白岈將體內的毒火,借由天賴丸轉,全部吸入丹田,即便不吐出也可以消失,自會相安無事。但是毒性猛烈,非常難受,既然會消失,不如順勢攻擊,也許能打穿鐵壁,故而用“龍嘯”噴出了毒火。
可誰曾想,毒火的本身威力加由龍嘯的咆哮力道,竟然沒有打穿鐵壁,而是融化了一片鐵水。鐵壁的防禦,實在是令人束手無策。
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參悟丁若雁如何刺入的寶劍,這是丁若雁情急之下的不得以之舉,想必害怕自己參透其中玄機,因此丟了佩劍,還讓艾魚下毒,以絕後患。
重傷之下,渾身乏力,坐在草窩裏默默調息,剛行徑三分,聽得門外一聲銀鈴傳來,緊接著一個少女驚笑道:“咦……還沒死呢,太頑強了!”
艾魚從門縫裏窺探,見白岈在運功療傷,驚的桃頰發白,“灱丹啊,這可是灱丹啊,你怎麼壓製的灱丹!你的身子是太陽嘛,怎麼沒有燒死!”
白岈氣得臉色鐵青,自己對她留情,她倒是心狠手辣,若這番進來,必當生擒她,這是仇人怎麼能夠留情?
艾魚在桃、弓、葦、矢四娟的保護下開門而進,輕輕的戳了下白岈,喜道:“嗯,了不起,比我師父強多了,我師父連拿灱丹的勇氣都沒有。”
白岈冷聲道:“你們師徒倆狼狽為奸,沒一個好人,虧我欽佩你們。”
艾魚笑道:“這不能怪師父嘛,要怪就怪吳嬌綠。今早上,我去勸她嫁給我師父,誰知道她說有了心上人,還說老鼠一定會救來她,殺了我們。我猜測呢,這老鼠就是你了,浦尚農可沒有這個本事,吳鳶又是她哥哥,譙神鴉是女的,她就這麼幾個朋友。為了師父的終身大事,為了丁若家族,我隻能毒殺你了。”
白岈體內毒火雖然祛除幹淨,但還留有內傷,以這般窘況,根本不是艾魚以及四娟的對手。踉蹌起身,撫著鐵壁,思道:“綠綠孤苦伶仃,我一定要救她。”遂冷冷笑道:“我魂體之軀,雲龍之魄,區區灱丹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