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並未用處全力,否則以虎七尾的境界定然會被斬為粉末。
群雄臉色劇變,膽戰心驚,戰心頭一次被人打垮,聞聽了楚歌之淒,目睹了葬地之荒。一個個戰栗風中,狼狽如愁生氣,已是駭然驚悚。
打不垮的馬旄騎,碰上打不死的白岈,兩頑相攖,一石粉碎,一石棱角如刀,越磨越鋒。
書六文、虎七尾兩人最慘,更無絲毫力氣,相互攙扶而起,滿滿的不甘與憤怒,難道堂堂漁美人拿一個乄代骸沒轍嗎?這還如何馳騁天下?
白岈朗聲道:“還是把漁煌給叫出來,他被吳鳶捏碎右臂,我看也高不到哪裏去!”
虎七尾嗔怒道:“人各有所長,豈由一武獨尊?”
白岈一怔,心下不解,聽其口氣是在為漁煌爭辯,其中多有漁煌不善武鬥之意,莫非丁若雁口中的“平分秋色”並非是武功,而是論人之強弱?若是如此,那再好不過,可以手到擒來。隻是琉璃壁該要如何打破?
眼睛的餘光瞥向了石壁之上,見光滑宛如明鏡,照映著殺戮息止的悲愴,使得一地鮮紅的血泊似乎蔓延擴展了許多,越發顯得的淒慘悲壯。
虎七尾見白岈居心叵測,生怕漁煌有性命之危,怒道:“有我們在,你休想得逞!”
白岈笑道:“漁煌這麼弱嗎?怎麼不見看門的侍衛?都哪裏去了?”
虎七尾冷聲道:“就在附近訓練,隨叫隨到,漁煌可借助‘通天之渠’回身於煌天府,你根本沒有機會,最好放棄這個念頭!”
白岈冷哼一聲,轉身背對,握劍盯著琉璃石門,虎七尾、書六文大怒,馬旄騎也唯恐有失,當下一擁而上。白岈兀自一招“弗能百式”,渾樸不奇,大巧不工,穩紮實打的幾招斬傷了數十人之多。
馬旄騎本是軍心潰散,麵對白岈不急不躁,縝密不露的招式,更加艱難無比,沒有希望之光。
白岈嗔怒道:“少來煩我,放你們一馬還不識趣,等我抓了漁煌,若你們還不放了吳嬌綠,我一定血洗整個漁美人!”話畢,收劍在腰,連出擊掌,群龍並舞,綠雷大作,吱吱作響下,神霄掌快如電閃,隨出即收,掌掌命中,將其打得落花流水。
虎七尾情急之下一下敢冒風險,撲趴在地,死死的保住了白岈的右腿,大喊道:“把他給我砍死!”
書六文亦冒死殺來,硬接了幾掌,抱住了白岈的腰部,死不撒手,喊道:“快殺,連我們一同砍殺,將他剁為肉醬!”
白岈惱恨成怒,饒他們一命,居然這般不識好歹,若是下死手,他們哪有近身的機會。見馬旄騎果真聽令,舉刀怒喊而來,森然如林,勢如洪災。
白岈目不暇接,握住劍鞘,腰板一擰,神霄劍揚在身後,不等敵人殺來,忽地回轉身子,打出了一招“製衡天下”!
施展之際,右腳傾斜,力道威猛,將虎七尾踢飛數丈餘遠,撞倒士兵不計其數;而左手肘順勢後戳,直接命中書六文的胸膛,宛如衝城錘般將其頂飛,頃刻間身後人仰馬翻,撲地不起。
右手中的神霄劍猛然間刺向了琉璃石壁,並非是瞄眼一點,而是參照“崩陰箭”中的一式“火牛烈崩”的訣竅,在劍尖上凝成了一個弧頂的氣波,以衝擊力道打向了大門!
這一劍白岈用出了全力,明知有封印護罩,以“神龍破道”而論,會比“製衡天下”更加有利,可是白岈偏偏有股子的拗勁,非要在這種時候來提升“製衡天下”的威力,以此作為一種生死曆練。
神霄劍雖然是直刺,然而白岈施展之時,身子扭轉繼而回轉,大展拳腳之下引得狂風不止,吹卷了眾多馬旄騎,使得無一人近的身前。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琉璃大門在刹那間炸裂四散,宛如漫天羽箭,四麵八方嗖嗖而射。
本已被白岈打垮,毫無戰心的馬旄騎,已是不堪一擊,見到白岈得手,加由石門破碎後的碎片擊打,已無人站立,悉數都仆倒在地,無力起身。
一時間,鴉雀無聲,場上隻有白岈威嚴站立,大有鶴立雞群之貌。
風聲悠揚吹起,拂卷著白衣鶴氅,越發顯得的寧靜冷酷、翩躚似仙。而虎七尾、書六文各個有心無力,一雙雙不甘而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白岈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