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海戰馬旄騎2(1 / 2)

也不知為何,白岈雖然暴躁,手段雖然殘忍,腳下雖是血流成河,但是不在殺人,而是傷人,仿佛被漁美人的將士所感染,欽佩之餘下不了殺心。

想來想去,自己能狠下殺心的唯是漁煌、丁若雁兩人而已。

書六文麵對白岈的悲憤,心感詫異,仿佛覺得白岈是在魔道中苦苦掙紮,良心未泯,根本不似丁若雁口中的無惡不作。

心下思道:“丁若雁曾說,丁若家毀於一旦,始於烏魈作亂之際,但之前並未聽他提及‘乄代骸’一字,唯是說烏魈、花蠍姬兩人而已。捎帶著言表,納蘭燭乃是烏魈的師兄,這乄代骸究竟是何方人物?難道也是烏魈的弟子,或是旗下將士,後來謀反,弑君弑主之輩?”

漁煌之所以容納丁若雁,也正是可憐丁若家麵臨著困境,而且與納蘭燭存有仇恨,這才用之不疑。

白岈凝眸射冽,馬旄騎懼念更大,於風中略有膽顫,不敢輕易的出手。白岈周匝滿是劍痕,破碎不堪,卻唯獨身後的琉璃宮安然無損。

琉璃宮雖然是漁煌閉關療傷之所,但遠沒有地牢鐵壁堅硬,“森羅萬象”這一招,範圍廣,內、外皆傷,但純碎的單點威力也遠沒有“製衡天下”霸道。

這琉璃壁無損,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白岈沒有在意,認為琉璃宮有封印護罩,故而難以斬傷。可是書六文卻驚愣不已,琉璃宮隻是一棟雅致的府邸,加由禁宮中有馬旄騎,所以在建築上比地牢用料普通的多,就連自己也能輕易的斬碎。

他正在發愣,這時虎七尾又領兵疾疾趕來,見白岈血戰於此,不禁大怒,一個跳躍,來至書六文身邊,將其攙扶,怒罵白岈道:“妖道,果然是你!”

原來白岈與馬旄騎的廝殺,使得有朋島海麵波浪滔天,顛簸不穩。丁若雁查知後,急忙招來虎七尾助戰,並吩咐他不容有失,而他因由外事所擾,無法抽身,故而鎮守有朋島。

白岈哼聲道:“來多少死多少,不要猖狂,我們刀劍上說話!”

虎七尾氣不可忍,從銀槍劍中抽出寶劍,與所帶馬旄騎洶湧衝殺而去。白岈鮮有動作,真氣冉冉,蒸騰如沸,“鏡花水月”已經施展開來。虎七尾謹慎敏銳,手中鐵劍,點、拿、挑、刺,幾招下來,似探聽虛實,出奇的捕捉到了白岈的確切位置。

食屍鬼劍,仿佛是禿鷲般能預知死亡的氣息,在這裏自當是對有生命氣象的事物,有種類似先天性的感知。是通過苦練而修成的本能。

每一揮劍,勢路鬼厲莫測,劍聲瑟瑟如鬼啼嚎,讓人難以捉摸,常常受其幹擾,出現不自主的動作。

白岈駭怪多時,專注地與其拆分幾招,方知是劍風所影響,無形之氣便如無形之風,恰似無形之線般縛人手足,以作提線木偶。

曉得其中奧妙,白岈忙即淩厲起劍,輕盈飄快,以此克製食屍鬼劍,免得被其斬傷後,而自身又會條件反射般的自砍一劍。

斬傷其一,自傷其二。

這就是食屍鬼劍的最大亮眼之處。中劍者會不自主的攻擊周身友人,若無友人然則自損一劍,仿佛鬼迷心竅一般。乃是鬼道流中的一門劍法,若論分類,實為另類所在,屬於“法咒”係脈的劍術。

虎七尾見白岈劍法精湛,自己加由馬旄騎之力,仍舊占不到上風,忙即回轉身子,忽左忽右,飄忽不定,一手持劍,仿佛八手拿劍,一經飛舞,恰若千手厲鬼。

他於食屍鬼劍中造詣不淺,除自身雙臂之外,可借助真氣的聚靈成形,再幻化六隻臂膀。(此數量因個人修為而定。)

當下,八臂齊舞,一招“千裏不留行”打出,施放大量劍氣,同時體發金輝,於腳下普照了一個光圈。身處於光圈之內的馬旄騎、砂石草木等經此影響,精神翻倍,速度飛馳,如同被虎七尾牽引,與其同步飛殺而來。

白岈又驚又奇,想要借助摹肖瞳複製而來,然而這種法咒係脈的劍法,複製並不容易。不像“無雙大蛇”那般,自己原先已有“那婪遊龍”這招,故而複製“無雙大蛇”比較簡單。自己摹肖瞳所修尚淺,沒有境界將其依樣複製,故而不敢馬虎,仍以“那婪遊龍”克製。

不過這次的施展,與前時不同,並非一條白龍奔襲而來,而是生化幻起九數,橫掃了敵軍。誰料雜兵被掃蕩,虎七尾八臂飛舞,已經突破了白岈的化龍真氣,一路勢不可擋。

白岈唰唰幾招,又格擋幾劍,拉開距離,冷冷一笑,忽地一招“升龍霸道”打出,一劍命中,分身頓起,緊接著一個一個分身各展劍術,如樹生長,造龍之像。頃刻間,將虎七尾從地麵打向了天空,不知道中了幾劍,吃了幾招。一氣連貫下來,已是被斬的遍體鱗傷,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