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戀戰幽靈1(2 / 2)

白岈凝眸射冽,兀自拔劍,急不可耐,挺身先攻而去,勢頭正猛。丁若雁本來畏懼白岈威猛,見此之後,更不敢硬接,連連躲避。

觀戰的封肖若見白岈劍法出神入化,所用招式,隻有寥寥數招自己所聞所見,乃是《華心劍法》中的基本招,卻打得如有神助。而其餘招式,自己則毫無頭緒,隻覺精湛無比,自己一招都接不住。

這時白岈劍起升龍,一劍之刺,左掌又回旋而出,正是神霄掌中的一式“花嵐絕劍”,如荷托花,一掌變五掌,虛實相交,難辨明路。

丁若雁見掌、劍並攻而來,不知哪路先至,隻知兩路皆威猛霸道容不得半點疏忽。心想,他知我怕雷,想必右劍乃恫嚇,左掌才是攻擊所在。

誰料白岈左掌確實暗藏雷氣,但僅為誘敵,右手的一招“製衡天下”才是實打實的攻勢。丁若雁聰明反被聰明誤,已經來不及躲閃,唯是格擋。然而格擋技巧又遠遜於閃避技巧,當下使勁渾身解數,運起“浮光若夢”的內勁,卻也被白岈一劍刺穿了肩部,血流不止。

白岈的聰明或許隻在作戰時才能表現出來,平時蠻愣,絲毫讓人看不出聰明之處。

這一劍勢道之猛,貫穿了丁若雁的肩部,沒至劍柄,將其推行了數丈之遠。丁若雁難以忍受,本是身法飄忽,難留足跡,卻在這時於地上留下了一個個深深的腳勁,宛如巨人踩踏而來。

白岈見為命中丁若雁的要害,本想再以寸勁之力橫斬,將他一分為二,哪知丁若雁身法突變,忽地輕如落葉,飄飄而奪,繼而驀然一劍斜斬,黑光陰邊,恰如月食,實在嘹唳嚇人。

七星詔命·幽。

此劍取陰、暗、鬼、邪之險,劍走偏鋒,逆走旁射。每每出劍,仿佛是從黑暗的時空裂縫中偷襲而出。

白岈隻覺與黑影作戰,而旁觀者卻隻見黑暗劍氣,而無人影。大驚失色之下,但見一道鮮血飛濺,白岈已被斬傷了胸脯,踉蹌了幾步。

艾魚一來憂一來喜,師父一時敗一時勝,自己該喜還是該憂,能不能打贏白岈?如果被九陽仙府的人知道,師父沒有打贏白岈,還不被嘲笑?可是白岈確實非比尋常,任誰碰見都是個棘手角色,戰一而不想再戰其二。

轉瞬間兩人已經鬥了百餘招,互有優劣,都不疲憊,愈戰愈烈,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時忽見白岈眼中一道藍光閃過,確實“摹肖瞳”的複製之術,艾魚啞然失色,反觀師父,卻未意料到,恰恰又是一招“七星詔命·幽”。

白岈猝不及防,右手所持寶劍尚未格擋,忙即以左掌硬接,掌力未全,已然碰到,幸虧內力高深,方才毫發未損,然而身子卻連連後退。

丁若雁乘勢直追,白岈忽地笑如厲鬼,“鏡花水月”一經施展,真氣登時蒸騰如沸,卻又暗含了所複製來的“幽”之險數。丁若雁未料到白岈故意露出馬腳,隻用心感知白岈的確切位置,誰知白岈此招“鏡花水月”乃是雙重映射,虛上加虛。

恰如水中有鏡,水有月影,而鏡有月影,彼虛彼虛,雙虛拱月。

即便艾魚對摹肖瞳擅長,卻也是修行尚淺,哪裏比得過創出此術的丁若雁,可是如今酣鬥之際,旁觀者清,卻遠沒有艾魚耳聰目明。

她見丁若雁盲目直上,已辨不得白岈的虛實之劍,這一劍斷然是會要了師父的性命,當下不顧安危,提縱在前擋在丁若雁的胸前。

身子比較嬌小,沒能阻擋住丁若雁的攻勢,確使得他劍路有所偏差,讓白岈揮斬之際沒有防範,意外的讓丁若雁一劍命中,擦過了白岈的肩膀。

而白岈的斬擊,宛如虎嘯凶猛,不偏不倚的斬在艾魚的胸口,先是緋紅色真氣如水而濺,再是鮮血射如煙花,艾魚便不忍其痛,倒了下來。

白岈啞然失色,再有火氣,也無殺艾魚之心,誰料道她會看出門路挺身而上,好在她護體真氣充沛,防備之下也無性命之憂。但如此弱小,難免讓白岈於心不忍。

先時濺落的緋紅色真氣,正是艾魚修練“浮光若夢”而來的護體真氣,這種真氣剛柔並濟,最大的優勢就是“韌性”,能減緩力道,甚至能反施於敵。

丁若雁驚恐不已,手中的寶劍掉落在地,急忙蹲下身子為其療傷止血,滿滿的憤怒如雷迸發,殺氣更有如驚飆一般的肆虐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