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雁笑道:“你們是黑暗,那我就是向黑暗複仇的幽靈。”他無法忍耐,手中的寶劍在饑渴般的顫抖,輕輕的指向了汝蛟龍,指向了整個蛟龍海賊團。
汝蛟龍也不示弱,剛要開口,誰料白岈當下譏諷的笑道:“喂,你們這些鬼魅殺手,難道就不管不問,任由丁若雁濫殺無辜嗎?所謂的九陽仙府這個天界,難道就視天下的人命為草芥?”
敢羞辱仙界的人,恐怕隻有白岈了。鬼魅殺手看到白岈鶴氅如雪,雪發銀鉤,一雙赤眼紅瞳後便已經斷定了他的身份。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話,一來是看著烏魈要緊,二來是不在自己的權利範圍內,更不能輕易的觸犯丁若家族。
艾魚道:“我師父隻殺汝蛟龍,不殺無辜,汝蛟龍收留沫兮冷死有餘辜。”
白岈嗔怒道:“納蘭燭呢?是他的主意,要殺也該殺他!”
一旁的封肖若看白岈在為汝蛟龍辯護,顧不得受傷的戥暮色,也不顧自己,心裏委實不爽,歎息道:“重色輕友。”
聲音很小,在亂風中卻讓人聽得清楚,直把白岈氣的兩眼冒火。艾魚笑道:“是哩,有了四娟還不夠,還要娶汝蛟龍呢,口味蠻大的嘛!”
汝蛟龍又氣又鬧,但是見白岈這個威嚴剛猛之人卻因此感到了幾分羞躁,不禁發覺白岈是一個骨子硬,看不得弱者吃氣的家夥。
這時丁若雁冷聲道:“逆我者亡。看誰能阻止我。”
話訖,寶劍一揚,以極快的身法穿過了汝蛟龍的護衛詭異的切入身旁,沿途斬殺數人,鮮血飛濺,如浪兩分,為他開路一般。這一劍非常之快,極為恐怖,揮斬之時仿佛引起了地獄裏萬鬼共鳴。
汝蛟龍嚇得膽顫心驚,已經來不及躲閃,白岈本能的挺身而上,神霄劍法快如閃電,忙即一招“月刃飛仙”打出。招式間接,飛奔千裏,如影飛襲,已在瞬間內逼近身來。寶劍出鞘,仿佛是無光的世界裏突然閃現了一下明月。
刺棱一聲,巧妙的格擋住了丁若雁的寶劍。
白岈冷笑道:“我偏有心情與你作對,怪就怪你想殺羽瀅,我們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朋友。今天,汝蛟龍我救定了,就是不爽你們的仙界,是奈九姮娥的錯,這是你們仙界所有人該領教我白岈邪惡的時候。”
丁若雁一怔,隨之笑道:“你為了劍紅傘也夠可憐的……”
白岈獰笑道:“天負我,我屠天。還怕你這個半死半活的幽靈?”
艾魚氣憤道:“你是淫賊,分明是想打汝蛟龍主意。”
白岈惱羞成怒,啐道:“你少添亂,否則我先殺你!”
在這種場合站出來替汝蛟龍解圍,是有助於勸降汝蛟龍的,但是白岈沒有這麼聰明,處於本性的發泄心中不滿而已。誤打誤撞,臉上的焦躁,更加讓汝蛟龍感覺出了白岈為人的可愛之處。
不是計策,不是演戲,出於本性的流露,無異於是一劑命中心坎的良藥。
汝蛟龍看看吳鳶,見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清了黑鯊魚的黑暗恐怖之處;看看丁若雁,就是一個瘋子;想想納蘭燭,是一個忙著娶妻的老糊塗,遲遲不派援軍解圍的混蛋。相比之下,白岈倒是有幾分可愛之處,為今之際,也隻能依靠他躲避丁若雁的毒手了。
她輕吐了口氣,芳香如花,身段如妖,重現了往日的妖嬈美豔之姿,那孤傲帶點心狠的笑容又露了出來,說道:“哼,封肖若,我沒你好福氣,有這麼個人幫你。若能打退丁若雁這混蛋,我可帥全軍之師投你帳下。”
此話一出有人喜有人被,最慘的當屬吳鳶了,瞬間有墜落到了低穀,就連冷靜觀戰的烏魈也不禁看了眼,隨後輕輕地合上了眼睛。
丁若雁冷笑道:“好,確實是你唯一的退路,但隻是多活幾天而已。以漁美人的實力能對抗我丁若家嗎?別我的家族也納蘭燭做比較,他的手下是人,我的賓客是仙。”
白岈笑道:“今天謝謝你了,你的出現實在太及時了。她沒猜透你,你沒猜透她,你們倆本來就不是一道的。我的身後可是妖魔鬼怪,才不怕你們的仙呢。”
丁若雁道:“你我本來可以成為兄弟,可惜你處處跟我作對,不然我可以幫你查個水落石出,現在說來都無濟於事。總之你別想阻止我殺汝蛟龍。”
吳鳶充耳不聞,聽不到任何聲音,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仿佛天地間隻有自己,感覺到了孤獨,黑色的眸子裏終於閃爍氣了幾滴淚光。同時他身後的天空上卻揚起了一杆似有似無的黑氣大旗。這杆大旗,宛如指路的明燈,以黑色鯊魚為圖騰,背後書寫著黑鯊魚聖教的標語:
“蕭蕭易索,靈魂當佐。所謂蕭佐,彼成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