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肖若腦袋一愣,詫異道:“怎麼回事?”
白岈道:“她爹是寧泊客,在奘漠陵時被我所殺……”
封肖若身子一震,大驚失色道:“你爹是寧泊客!他不是早就死了嗎?居然還有個女兒?”論輩分而論,寧小狐是他師妹。這寧泊客乃是漁橋幫弟子,是封肖若的師叔,封肖若從小就極為欽佩寧泊客的劍法,然而寧泊客被花蠍姬生擒勸降後,漁橋幫認為他敗壞德行,有辱祖師,故而說他已死。
背井離鄉,何況是無法重回陽間,相逢故人,難免激起封肖若心頭的酸楚,但見寧小狐深入魔道與沫兮冷為虎作倀,更是百感交集,說不出的鬱悶。當下一聲令下:“把寧小狐帶走,好生看管,不許她離開房門半步!”
戥暮色、浦尚農不容分說,帶著手下強行將寧小狐帶走,丁若雁拔劍欲殺,而那白岈早已攔截在前,桃弓葦戟四娟亦將艾魚圍了起來。丁若雁擔心艾魚安危,自不敢亂來,輕笑道:“不如你我摒棄前嫌,先對付墨媂如何?我想你該清醒了,你不過是被墨媂算計,利用你對付奈九師伯的棋子而已。”
白岈起初不信,現在得知墨媂為沫兮冷求情,自然對她產生了偏見,回笑道:“也好。反正去大冥宮首先要經過墨仙湖,但是你不要後悔,與我結盟你會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
丁若雁氣憤道:“為什麼還要去大冥宮!”
白岈怒視道:“即便不是奈九姮娥所為,她也脫不了關係,不分青紅皂白,下了死手,我與她仍舊不共戴天。要阻止我門都沒有!”
丁若雁笑道:“好,那是事後,反正我也是要殺羽瀅,你我終究是敵人,不過對付墨媂,還是可以聯手。”
兩人雙眸目視,各不相讓,眼角的一抹寒氣宛如深夜中明月的尖角,陰冷的讓人發毛。這時沫兮冷說道:“沒有黑暗就不會有鬼,幽靈的存在,與黑暗共生,遇見墨媂,你一無是處。”
踉蹌的站起身來,不顧漁美人將士的圍堵,緩緩運使著真氣,又沉吟道:“我想漁橋幫眾弟子一定會容納寧小狐,拜托給你了……你我的恩怨還不到化解的時候……後會有期……”
丁若雁冷笑道:“你還能走多遠?”話音剛落,忽見天邊鬼旗招展,一個隻有右手是“骷髏骨”的男子隨之口念玄法,隻見一道黑色光柱投下,波及的四周一片黑暗,仿佛暴風雨來臨前夕,眨眼間沫兮冷已經被帶走。
白岈等人來不及反應,眼睜睜的看著沫兮冷逃離,沒想到黑鯊魚聖教裏的武功如此邪門,這等千裏攝人之術曆來以“重九奪天刃”為優,卻不料“黑暗文字”中的玄法更讓人束手無策。
白岈苦歎一聲,示意封肖若先行一步,唯恐丁若雁趁機偷襲,截殺了寧小狐。封肖若會意之後,速即帶領手下疾疾追趕而去。丁若雁不妨白岈有此主意,以為是聯盟誠意之心,故而鬆懈下來,朗聲道:“這就對了,對付我,你一點好處也沒有——不知道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他見白岈默不作聲,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態,便笑道:“我先去喝喜酒,順便幫你牽製墨媂,由你去大冥宮走一遭也無妨。”
白岈笑道:“那你可麻煩了,墨媂知道你對她不利,故而讓沫兮冷先行一步,你算是上當了,現在被中下了‘鐵環’,隻怕在婚宴上你會被眾人羞辱,那丁若家族的顏麵何在?”
艾魚一怔,方才醒悟,難道沫兮冷在丁若雁腳踝上留下的鐵環還別有用心?不知是為了保住寧小狐的性命?帶著鐵環赴會,斷然是會被他人譏諷嘲笑的。心頭鬱悶不已,水靈的眸子不時的盯著丁若雁。
丁若雁從容不迫道:“謝謝關心,我無所謂,可以順藤摸瓜,找到‘黑暗文字’的束縛奧義所在。我再提醒你一句,我師伯的武功超乎你的想象,你最好不要莽撞,如果你觸犯她,即便你被她殺死,我也會讓你屍骨無存,沒有葬身之地。”
冷冷的留了一句,再也不多言,拉著艾魚的手輕輕的駕起了一朵雲朵,竟然不顧腳上的鐵環直奔洛城赴會而去。
白岈冷哼了一聲,對他的忠告充耳不聞,心中早已打算好生教訓下奈九姮娥,應該說是對她下死手,不管她是不是真凶,都要以血仇而算,或許以白岈現在的心態而論——
這就是觸犯“乄代神威”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