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與夜5(2 / 2)

然而以血的代價,禘釋功的威力是非常的驚人的,當下扭轉了局勢,抱著殺心施展劍法,引來了許多冥雪島護衛疾疾趕來。四娟見勢不妙,連聲喊道:“領主,快走!”

白岈心中氣不過,大吼道:“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變了!”劍法或疾或緩,縹緲無蹤,登時千影重重,好似流星雨夜,明明滅滅。這招“星河無量”是神霄劍法中的至快之招,雖有緩時,但緩中虛幻,迷離不定,實際是快極而緩。

薛弋招架不住,眨眼間遍體鱗傷,幸虧入骨不深,而血流於外,頃刻煙化,並不留有蹤跡。他的身體無法自生鮮血,即便已脫得天弢,但必須每七日注一次鮮血方能維持生命。

眼前有白岈與四娟,而他不忍取其血,故而以亂飛舞,假裝波及前來救應的士兵,以劍傷人,以劍飲血,然而白岈越戰越勇,血氣方剛,當下一招突擊,劍尖直貫胸膛,將薛弋釘在了一棵娑羅樹上。

四娟見薛弋為了白岈隱瞞實情,前番阻止委實有難言之隱,生怕白岈義氣當頭,錯殺無辜,急忙前來製止,一個抱手臂,一個抱腰間,極力勸解道:“領主,快走,越托越危險!”

白岈無動於衷,怒視著薛弋喊道:“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真心為納蘭燭效命!”

薛弋道:“沒錯,你不聽勸,大可殺我了,否則別想過去!”

白岈憤然道:“為什麼你們一個個都被奈九姮娥的人收買,究竟是為什麼,她有什麼好的,是個妖道!”

薛弋道:“你的眼睛不要看錯方向!”

白岈怒不可止,手中加大力道,而薛弋麵不改色,唯是淡漠而對,白岈冷笑道:“隻須我一用氣,‘神龍破道’一出,你將灰飛煙滅。不過我沒那麼笨,用得到有扶蘇,用的到攬妖宮的勢力,殺了你,有扶蘇不幫我怎麼辦?納蘭燭明知你我相識,還派你來,我想不應該是認為忠心,是挑撥離間而已,我才不上當。”

薛弋一怔,這時白岈緩緩收劍,從他胸口掏出鑰匙,一雙紅色的眼睛微微一瞥,再不多言,當即與四娟殺出一條血路。

按理說,白岈目前的心智,不會猜出納蘭燭的詭計,可偏偏在強硬的魔道之心時還保留了一絲機敏,這更讓薛弋擔憂不已。不怕走火入魔,不怕瘋掉,就怕墜入深淵後還以為自己是對的,這必將會成為一個真真切切的黑暗魔神。

申屠司夜不在,冥雪島根本無人能阻止白岈,宛如山賊入莊,所遇之士兵好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多有被白岈斬殺者,恍惚中一人在奔馳中屠城。

而薛弋負傷之後,則回地窖暫歇,對麵正是被五花大綁的青武、青娥師兄妹。聞聽城外刀槍震耳,呼天搶地,青武大怒不已,待欲掙脫鐵索,前往救應,痛罵薛弋是個奸細。

薛弋沉吟道:“隨便你們說,我隻想告訴你們,白岈我太了解了,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出去隻有一死。何不假借我之故不參戰呢?”

青武道:“你有那麼好心?不怕被我師父怪罪?”

薛弋道:“納蘭燭沒有告訴申屠司夜,讓我秘密前來,不動聲色的阻止白岈,我打暈你們,在情理之中,何錯之有?他們不會怪罪我。”

青武乜斜道:“師叔腦袋進水了嗎?就派你一個人來對付乄代骸?他現在可是與我師父師叔們齊名。”

薛弋輕笑道:“派我來保管鑰匙,沒吩咐我硬來。可惜,還是被他搶走了。不過還好,算是救了你們一命,你我雖無兄弟之情,但也算是同門師兄弟,畢竟我的武功以禘釋功為首。”

青武翻著白眼,冷覷道:“你撒謊,你是不是看上我師妹了?別癡心妄想,他是我媳婦!”一旁的青娥秋眸微瞥,極為不滿,但文靜之心並無謾罵之言。

薛弋愛答不理,徒歎道:“我原以為我在這裏成長了,能夠報恩,可誰知道,與白岈相差太遠……”話訖,一劍斬斷兩人的鐵索,又說道:“去不去隨你們,我要去找枇雅娜,再不見她,納蘭燭會瘋掉的。這件事情,與你們無關,你們也愛莫能助,遇事隻管逃,不要參與,事情遠非你們所想。”

青武冷冷的盯了一眼,啐道:“別以為你救我過我幾次,我就隻字不提,你分明向著乄代骸。”

“隨便。”薛弋淺淺一笑,再不多言,緩步離開了。

其實論武功,青武、青娥兩人遠在薛弋之上,如若兩人對付白岈,以白岈孤軍之力未必能逃走,甚至會被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