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鬼與夜5(1 / 2)

“你不是青武,究竟是誰!”

話音很輕,但無不流露著肅殺之聲,桃娟的唐刀雖然沒有出鞘,但是殺手的氣質已經讓陰沉的府邸下起了一場濛濛的秋雨。

“不要反客為主,該問的人,應該是我……”男子的寶劍沒有出鞘,他的手從來沒有握劍,似乎就沒有打算去拔劍,可奇怪是仍舊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枇雅娜失蹤,納蘭燭認為你是幹的……既然要去墨仙湖,自然要通過冥雪島……派我來截殺你,這很容易理解。因為島上的人都按規章辦事,無視人情,多少有些死板,也隻能采取手段,打昏了青武……你……見過我嗎……”

男子一邊說,一邊走向了樹下,似是讓路,卻又像是勸白岈回頭,離開冥雪島的意思。

四娟素來機敏,早已發現此人與白岈是舊識,故而退在身後,靜觀其變。但是白岈現在跟本沒有這個心智,懶得去想,隻感覺詫異,發現更加的撲朔迷離起來。

“什麼意思?”

“誰不想回家……難道你真的不想?你走的越來越遠了……”

白岈凝眸射冽,聽是勸解之話,竟然怒上心頭,忽地拔劍而起,隻聽刺棱一聲,兩劍相抵,銀光迸發,波及的四周就像披上了一層寒霜。

僅是一劍,白岈就發現了奇怪之處,發現這男子所使的劍法居然是“禘釋功”。

禘釋功,是申屠司夜所創,顧名思義就是用祭祀來表達對“神”的敬意,很顯然,這門武功是為了表達對奈九姮娥的尊重與敬意而命名的。

“你是納蘭燭的人,居然會申屠司夜的武功,難道這兩人也有恩怨不成?”

“你誤會了,我的武功與人情無關,隻與本命相連,我不用它,還能用什麼武功?”男子收劍,輕輕的插入自己的身體,貫穿胸膛,鮮血滴如雨線,而他卻如麻木般麵不改色,“天讓我如此,不死之身,以血施劍,以劍還血,我天生就該在血與劍中掙紮……”

“你是……薛……弋……”

白岈震驚的倒退了幾步,依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又氣又惱之下,登時“神霄劍法”連連施展,一招“星河無量”使出,以大無敵劍境橫斬,隻見劍法如光而來,如光而勢,悄無聲息之中,男子臉部的繃帶早已削斷。

他……正是薛弋!

白岈嗔怒道:“有扶蘇為了悲痛欲絕,而你竟然留在冥界與納蘭燭為伍,你對得起誰!”

薛弋收劍淡漠道:“果然如此,你真的變了……朱妤殺我之時,一劍封喉,人死命存……我天生不已肉身而亡,以血幹而死,難道你不知道嗎?”

白岈睚眥欲裂,恨恨道:“別告訴我,你一直是納蘭燭的人!”

薛弋沉聲道:“我‘死後’被納蘭燭帶來冥界,作為他試驗品而存在,我的價值就是讓他破解‘天弢’的束縛……除此之外,我唯有一死……薛家斷後,不複存在,我也不想苟且偷生……”

白岈挺劍說道:“那你跟陷害綰晴的事有沒有關聯,知道多少?”

薛弋道:“我隻能告訴你,此事與納蘭燭無關,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枇雅娜不該吃你一劍。”

白岈冷笑道:“哼,你怎麼知道?”

“當時我在場,我的職責是暗中保護她。初於你我之交,我隱瞞一切,你該為我的處境考慮,還是回去吧,放了枇雅娜。”

“既然天弢已廢,想必你也脫胎換骨,為什麼還要留在冥界,你就不想有扶蘇?說我變了,我看你是被權勢衝昏了頭腦,想要讓我回去,打贏我再說。”

“如果我告訴你,是為了她才選擇留在冥界,是為了她才勸你回去,是為了她才阻止你,你會怎麼樣……會相信嗎?”

白岈冷聲回道:“哼,是被威脅嗎?我會相信你?攬妖宮兵力不壓有朋島,我不就不信,納蘭燭會亂來!你少廢話,快滾開,回頭再跟你算賬!”

薛弋沉吟道:“我會回去,但不是現在……我已不是乄代家族之人,而是納蘭燭王朝的大將,職責所在,你別怪我。”

白岈冷笑道:“很好,我敢殺枇雅娜,還不敢殺你嗎?反正有扶蘇以為你死,殺了你也沒人知道。”

薛弋冷聲道:“霞韞染所做,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她在包庇你,你太茹莽了!”

白岈怒道:“我不需要仙界的人包庇……你說劍殺不了你,那我就試試,看我的劍能不能殺你!”話訖,憤然直上,劍光逼人,直把薛弋逼向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