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鬼與夜8(1 / 2)

白岈感覺心口如被針紮,寒涼透骨,急忙施展“神霄真氣”護住心肺,瞪著一雙紅眼冷聲道:“我會被你們這幫雜碎要挾,簡直異想天開!”

桃弓葦戟四娟擔憂不已,深知“黑暗文字”的恐怖之處,以白岈的脾氣寧死不屈,大不了與婼苒(蕭亦鳳)一道長眠的心也是有的。

黑暗文字,是一種咒印,每一字都有其獨特的含義和相應的破解之道,此破解之法又因人、因物、因氣、因心而同,而且極為縝密,破解十分困難。

天下之人,以墨媂最為精通,次而奈九姮娥,其餘之人皆是略懂皮毛,烏魈亦不例外,與沫兮冷同樣是可用而不可解。

白岈體內如陰火蝕骨,真氣緩緩消失,似沉海底,同時又一種黑暗的火焰正在逐步吞噬其心,那感覺如同是像深淵裏墜落,時時沒有盡頭,恨不得一摔到底,骨肉成泥,痛快地了當。又仿佛是中了判冥菇之毒,然而這種毒又無法祛除,紮根五髒,取養成形。

“帶她先走,我隨後就到。”

四娟仍不肯離去,生怕白岈意氣用事,被黑暗文字吞沒,沉吟道:“領主……我們……”

“快走——”

白岈冷不丁的厲聲而道,忽地一招“那婪遊龍”打出,左手真氣如龍而出,如鳳而舞,瞬間將四娟推送於數丈之外。四娟焦急之下本欲回身而來,但見白岈熱氣沸騰,殺氣外泄,整個人被熱氣包繞,已經進入了一種“白熱化”狀態。

鶴氅觳紋如雪,雪發銀鉤蒼茫,腰間神霄劍兀自出鞘,冷冷宛如蕭瑟之秋,著實:蒸雲傲骨,威儀有象。

四人不敢忤逆,疾疾飛離而去,隻留下了白岈、沫兮冷、吳鳶三人留在長霓島上。恍恍惚惚,朦朦朧朧,淋淋漓漓的小雨輕輕灑下,彎虹時而顯,時而去,東一麵,西一麵,向閃電而來而去,美輪美奐。

彩虹的沒一次出現,就好像是一次斬擊;每一次消失,就好像巨雷而來,神鬼出沒;三人周匝,山石草木相繼被削成了兩半。可是三人並沒有動,隻有雨在下,虹在出,風在吹,可殺戮已經開始了。

不知道鬥了幾時,鬥了幾招,沫兮冷、吳鳶的身體已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漓,最慘的是骨骼以及五髒六腑宛如粉碎一般,隻能艱難的支撐身體。

天賴丸轉。

這招式的力道實在讓人毛骨悚然,每一揮劍,就仿佛急速旋轉的球體,衝、撞、掃、彈,一劍之中暗含星體運行。

沫兮冷萬萬沒想到,白岈融彙貫通的製衡絕學“神霄劍法”已經爐火純青,更不可思議的是,神霄劍氣居然能壓製黑暗文字這麼長的時間,若是他人恐怕早已經脈盡斷而死,而他依舊越戰越勇。

左一掌,綠雷龍呼嘯而去;右一劍,白龍飛升,震引的山河破碎。

沫兮冷再不敢輕敵,抖起十倍精神,以“煉獄爐、鐵杵功、芔吸法”三功匹合而戰,正是他所擅長的三才組合。加由吳鳶的相助,逐步穩紮穩打,趨於優勢。而白岈因強力壓製“黑暗文字”,真氣無法有效運用,內傷越來越重,動作越來越笨拙。

情急之下,白岈怒火燃眉,當下用一招“神龍破道”自打胸脯,以其破道之法功其咒印之毒,雖有成效,而是暫緩而已,並且內傷愈加嚴重,吐血不止。

沫兮冷被白岈的舉止嚇了一跳,哪裏料到白岈會選擇“自損”的辦法來壓製黑暗文字。僅這一絲的驚愣的空當,本來占了上風的攻擊眼看就要命中,卻因此給了白岈還手的餘地。

白岈哈哈大笑,越發狂獰,忽地一招“升龍霸道”,劍出白氣,人影疊加,簇成飛龍升天之狀,就連前來相助的吳鳶也沒能幸免,被斬得千瘡百孔,摔倒在地。

若不是白岈身中黑暗文字,恐怕兩人皆慘死於此。沫兮冷費勁力氣,撐起身體,冷聲道:“曩夕你很恐怖,但如今你隻有悲鳴,孤獨而已。”

白岈喘喘籲籲,汗流浹背,熱氣緩緩出,回道:“你也好不到哪去,黑鯊魚還有幾人?”

沫兮冷道:“不算寧小狐,不算吳嬌綠,就我與吳鳶兩人,但足夠了。”

白岈雙眉緊蹙,冷聲道:“什麼意思?”

沫兮冷道:“吳鳶在這,吳嬌綠還能哪去?如果丁若雁對付你,墨媂有心將她許配給丁若雁,此事你該明白。”

白岈目鎖銀光,可是憔悴的身體退後了幾步,顫顫巍巍,難道吳嬌綠也被他們控製,還是自願加入?他睚眥欲裂,怒聲道:“少含混其詞,墨媂不也是妖徒,就你們兩個,這種謊言誰信,我先殺了你們,再找墨媂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