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岈冷不丁被納蘭燭砍了一劍,血如水走,染了大片鶴氅,加由黑暗文字的毒發,使得他的身子在風中顫顫巍巍,恍惚自己的神經被他且斷,大腦一時愣怔空白。
納蘭燭的真氣帶有毒性,但這毒性更像是一種真氣的效果,可以使得命中之物如蠟燭般燃燒殆盡。白岈胸前的傷口,宛如齏粉,像是蠟燭的粉末,急忙運功療傷,方才祛除幹淨,直累得汗流浹背。
“你這是什麼真氣?”
“並非修練九幽冥殺術而來,而是植入,我把‘長生燭’植入到了心髒裏,也就是說,我的真氣可以凝蠟。”他將左手的五指曲彎,隻聽啪啪幾聲響動,五指指尖皆燃起了燭火大小的白色火焰。
白岈龍睛直視,誰知仍未捕捉到納蘭燭的動作,但見明明滅滅,如似深入萬千燭火的黑夜,而身在早已遍體鱗傷,爪傷、劍傷滿身皆是,血流不止,意識逐漸模糊。就在這時,納蘭燭又一劍刺來,直指心髒,白岈猝不及防,吃力的騰挪幾步,卻僅是避開了要害,納蘭燭的寶劍早已穿透了他的胸膛。
白岈咬牙切齒,奮力還擊,身子急忙後退,但無法支撐,跪倒在地,頓覺五髒成綿,鬆軟幹散,似乎要灰飛煙滅,嚇得急忙運氣逼毒,遏製發作。
納蘭燭的劍法十分詭異,神出鬼沒的,總是出其不意,讓人惶惶恐恐。這時真氣外散,如幻懸浮,身體逐漸被火苗形的真氣包繞,身子趨於透明,外白內黑,於心髒部位隱隱約約看見燃燒的白色蠟燭。使得納蘭燭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幻影一般,虛無縹緲,寂滅靜煞。
“我敬佩你,但不代表會因你負傷而忍讓,告訴我枇雅娜在哪。”
白岈捂著血流的傷口義憤填膺,鮮血從指間滲出,滴滴答答,腦中浮現出一種種求生之法,但是這些求生之法卻沒有一種是逃走,而是殺敵。他怒眼直視,眼中浮現“乄”字,殺氣更勝,血流更快,手中神霄劍拄地,硬撐著站起身來,冷笑道:“我還沒輸給你,少得意。”
納蘭燭道:“我不善逼供,既然如此隻能把你交給沫兮冷了,算是讓你們敘舊吧。”話訖,人影一閃,瞬間出現在了白岈的身後,隻見他收劍入鞘之後,白岈背後一道鮮血飛濺,當場不忍其痛,昏厥在地了。
等醒來之後,見是一間黑暗的地窖,自己被鐵鏈纏繞,拉在洞壁之上,呈個大字,背部如火焚燒,體內毒氣亂竄,傷口如被針紮蛇咬,簡直痛不欲生。
麵前站著三人,沫兮冷、吳鳶各個淡漠平常,唯是納蘭燭有些焦急之色,顯然擔心枇雅娜安慰,難忍相思之苦。這時吳鳶冷笑道:“了不起,中了黑暗文字,中了納蘭燭的劍法,居然還沒有死掉,你的生命力還真是完全,莫非真是一具有生命力的骷髏嗎,乄代骸?”
沫兮冷道:“別逞強了,今非昔比,你的敵人不在是黑鯊魚,而是整個仙界,為什麼不配合點?”
白岈冷笑道:“我一直很配合,極力的配合你們,給你們送葬,不過還沒用全力而已。”
吳鳶憤然道:“死到臨頭還嘴硬!”話畢,用骷髏手戳入了白岈的胸膛,如似要去攥握他的心髒,好在白岈修練了六合魂體,不然必定一死,但是白岈沒有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唯是冷笑,仿佛身體在複仇中已經變得麻木。
納蘭燭沉吟道:“你們兩個確實過分,對付白岈我無話可說,但是居然敢對冥界公主下手,這一點無論如何怎麼也不能饒恕,公主在哪裏?”
吳鳶不解道:“不過是花蠍姬的徒弟而已,又非奈九娘娘的愛徒,為何對她這麼好?”
納蘭燭道:“情義之事,無關血脈,你們魔道中人自然不理解。公主有公主的命,現在已是奈九娘娘的掌上明珠,我想不需要我多加提醒。看在墨媂的麵子上,我放你們一馬,若在對付公主,我會宰了你們。”
吳鳶道:“可她不配合墨媂,如果她幫忙,研究鬼道流會輕而易舉。”
納蘭燭道:“我明白,但那是墨媂的事,論地位,公主在她之上,你們更無法與她相提並論。要怪就怪奈九娘娘對她過於溺愛,可惜你們這些罪人不敢去大冥宮說理罷了。”
吳鳶道:“你教訓的是,我們也知道錯了,可是公主已經被白岈給帶走了,我們想挽回過失恐怕不容易了。”
納蘭燭淡漠道:“雖然是敵人,但是公主在白岈身邊比在你們身邊更讓人放心。記住一點,你們是墨媂的手下我雖然無權過問,但是以實力論教,我是可以殺你們的。”
吳鳶笑道:“我們明白,奈九娘娘已經下令,我們也親自送去解藥,丁若雁算是解脫了。既然你信得過白岈,那解藥我們是交給他嗎?那麼說要放他走了?”
納蘭燭轉身說道:“你很聰明,那我就放心了。”話訖,竟然幽幽而去。走出地洞,轉入山林之間,那薛弋正與一批黑衣人等待,見他走來,忙上前施禮。納蘭燭道:“最近外麵風聲怎麼樣?”
薛弋沉吟道:“局勢不利,漁美人在煌海頗得人心,神仙島慘案也被傳開,乄代骸的事跡更是婦孺皆知,有很多人替他抱屈,有的甚至懷疑奈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