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燭好奇道:“怎麼會這樣?”
薛弋道:“森羅島一戰,我們有目共睹,誰都看到了,烏魈危險之際確實有一位神秘人在天上投下護體神光,有此法力的人屈指可數。”
納蘭燭道:“是誰傳開的?”
薛弋搖頭不知,沉吟道:“大概是漁美人吧。再者,屬下在冥雪島沒有攔住白岈,事後也曾追查過,依然沒有找到枇雅娜的下落,依我看白岈目前殺不得。他對枇雅娜恨之入骨,極有可能會下死手。”
納蘭燭道:“我明白,已經囑咐過沫兮冷、吳鳶了。白岈鐵定不說,你暗中跟蹤白岈,查出枇雅娜所在。”
薛弋一怔,顫聲道:“恐怕我會被他發現。”
納蘭燭道:“那是你的問題,天弢已解,你對我來說沒多大用處,要想活命,必須證明自己的實力,為我帶來好處,否則我憑什麼放過你?你母親的罪孽,必須由你來贖清。”
薛弋唯唯若若,待他走後,悒怏而反,藏著地窖門後,等待著白岈。
……
“如果你能撐住,我們是會放你走的。”漆黑的地窖中,吳鳶得意的笑道,他看見白岈淪為囚徒,心裏說不出的歡快,似乎發泄在封肖若身上一樣。
“還有什麼手段盡管使出來,我白岈身子癢著呢!”
吳鳶怒火衝天,骷髏手兀自一伸,誰料卻被沫兮冷抓住,他憤恨道:“怎麼了?怕他死嗎?”
沫兮冷道:“沒錯。納蘭燭惹不得,保護奈九娘娘與放了白岈救出他心愛人不起衝突。我們還沒有實力跟他倫教,不如放他走吧,婼苒確實是奈九娘娘的掌上明珠。”
吳鳶氣憤道:“既然如此,那為什麼還要對她下手?”
沫兮冷道:“意外,沒想到婼苒會被救走,如果還在我們手裏,那就好辦了,反正她是離家出走嘛。但現在她不在我們手裏,萬一她回大冥宮,奈九娘娘知道她中了黑暗文字一定會大發雷霆的,那時候就麻煩了。”
吳鳶不解道:“我不明白,既然如此,何必送白岈來讓我們逼供?”
沫兮冷道:“是個警告。他還不知道白岈的脾氣嗎?”
吳鳶憤恨難平,無奈沒轍,隻能放了白岈,將黑暗文字的解藥遞給白岈,冷聲道:“隻有婼苒的解藥,你想活命,隻有交出‘不那芳華’。”
白岈接在手裏,輕呼了口氣,忍不住發笑道:“我倒覺得不像是警告,更像是借刀殺人。”
兩人身子一震,忙即跳開,白岈登時拔劍出鞘,哈哈大笑道:“看來你們終究沒有容身之地,還是讓我幫你們解脫吧!你們以為我會就此離開嗎?會顧及自己的這點傷勢嗎?”
沫兮冷道:“少挑撥離間,納蘭燭根本沒這個意思,我會不知道你的伎倆?”
白岈將寶劍搭在肩膀上,冷笑道:“誰知道,看你怎麼理解……”他今天很古怪,理解二字仿佛意味深長,像他所施展的“鏡花水月”一樣,讓人摸不著頭腦。兩人還未等反應過來,白岈便憑空揮劍,霎時兩人的身體就不知緣由的被砍傷了幾道傷口,血流不止。
沫兮冷、吳鳶兩人錯愕不已,萬萬沒料到白岈這等傷勢下還有如此的武力,各個驚恐萬分。白岈仿佛瘋掉一般,獰笑猖獗,一劍便斬向了吳鳶,隻聽砰的一聲脆響,那劍卻斬在了一杆紅刃鐮刀之上。
白岈見是吳嬌綠,恨恨道:“讓開!”
吳嬌綠雙眉緊蹙,傷心的呢喃道:“我求你,放過我哥哥。”
白岈暴怒道:“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嘛,為什麼要加入黑鯊魚,你怎麼想的!”
吳嬌綠吞吞吐吐道:“我……我……”這時吳鳶見她麵對白岈全無脾氣,不禁大怒道:“你羞不羞,幹嘛對他服服帖帖,快殺了他!”
白岈目鎖銀光,一劍撩開吳嬌綠的鐮刀,隨之一腳將吳鳶踢了幾丈遠,氣得臉色發青,本想殺了吳鳶,卻見吳嬌綠靜靜的站在一旁,低著頭文靜怯弱。他於心不忍,懊惱非常,嗔怒道:“為什麼你們一個個總是逼我!”
吳嬌綠默默無言,低頭傷心,白岈氣憤地喊道:“跟我回去!”吳嬌綠仍舊不說話,仿佛是默認的模樣,竟然真的跟白岈走了出去。一路上也不說話,直等到白岈氣道:“你先回有朋島等我。”吳嬌綠輕應了一聲,果真去了趟有朋島,見了一麵封肖若,但沒有留下,反而又返回了墨仙湖……
這件事,白岈不知道實情,天真的以為吳嬌綠留在了有朋島,心頭鬆了口氣。他一個人在山穀中發呆,沉吟道:“如果我回去,豈不是會被納蘭燭跟蹤,那麼四娟就會有危險。這四人指不定瞞著我與霞韞染聯係,這可如何是好?”
正愁疑間,忽聽樹上有人說道:“為什麼不殺沫兮冷,隻殺吳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