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月教,其實是墨媂對黑鯊魚聖教的簡稱,唯恐龍帝以及眾武者不答應,故而以“攬月教”為名,實則就是黑鯊魚聖教,就連其中的職務也沿襲而來,並且還將“神虛鬼道流”稱之為“蕭女道”。教中掌座,除了墨媂,任何人不能稱之為教主,而稱之為元老。
此事乃在墨仙湖內部之事,天下未知。
天下人所知,攬月教是墨媂為了傳承衣缽而創建的教派,區別於黑鯊魚聖教。由於真正的鬼道流至今殘缺不整,故而墨媂冒天下之大不韙而選用沫兮冷為其效命。
兩人繼續趕路,繞過“沫守山莊”,攀至筆雲峰巔,見一塊高大的頑石聳立眼前,莊嚴威赫,上書幾行大字,提名為“時下人”,分是:
陽天:摹肖·艾魚,幽靈·丁若,訪式·聞人,奇道·摩崖,天雷·長孫,羽師·歐陽,龍帝·雲中。
冥界:戰火·幽聲,攬月·墨媂,黑鯊·烏魈,鬼師·納蘭,天誅·司夜,神虛·婼苒,女帝·奈九。
人間:攬妖·扶蘇,靈株·魚娘,煌海·肖若,雪女·薌薰,綃月·霓裳,怪俠·裳讖,乄代·白岈。
謫民:月帔·詩音,狐裘·寧女,骷手·吳鳶,小將·薛弋,女劍·青娥,仙道·青武,煉獄·兮冷。
白岈一怔,追問道:“摩崖、長孫?”
婼苒道:“嗯,被接引為仙,現為龍帝左右護法。不久前的事,那時候你還昏迷,這倆老頭子剛升入九陽仙府,於論武之中略勝一籌,尤其是兩人聯手之技‘雷劍合權’,殊為厲害,故而被破格提拔為護法。”
“這石碑什麼意思?”
“高手,值得墨媂注意的高手,你要小心了,她不去找你就該謝天謝地了。”
“死人還留在上麵嗎?”
“這個嘛,我不清楚,大概墨媂懷念烏魈吧,畢竟師兄妹一場。”
白岈冷冷一笑,哼聲道:“那我送她與烏魈相會。這裏是萬惡之源,留之何用,不如一把火燒掉。”
婼苒笑道:“能燒早就燒了,墨仙湖不知道設置了多少黑暗文字,有多少詛咒。師父曾說,有人采了野花居然被下了詛咒,變成了路上行屍,每日種一花,反反複複,都已經十幾年了,仍舊被詛咒纏繞。”
“騙小孩的把戲,你也相信。”
“不是的,這是真事,我遇見過,她除了種花外什麼也不做,像是沒了思想,行屍走肉。老婆婆也聽可憐的,墨媂的族規也太嚴厲了。”
白岈依舊不信,氣得婼苒鼓起腮,胖嘟嘟,直把他拉至西南的山穀中。穀中,多是栽種彼岸花,香氣氤氳,秀美如畫,卻有一位身穿蓑衣的白發老婆子在彎腰種花,腳下拴著厚重的鐵鏈,步履闌珊,碌碌辛勤。
老婆子的臉上沒有表情,嘴唇發幹,形容消瘦,髒兮兮的與花海極為不符。
“相信了吧,我沒騙你,我還替‘鬼婆婆’向墨媂求情呢!墨媂說她破壞的是遠古封印,千年的‘黑暗咒印’,自己也沒有辦法,唉……天下間唯一精通的《逆·洛書》的人也隻有她了……”
白岈愣愣發呆,感覺很奇怪,第一眼就感覺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沉吟道:“她是誰?”
“不清楚,沒人認識她,很早之前她就種花,有些年數了,島上也沒人認識,大抵是被海水帶來的難民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快走,被讓吳嬌綠等著急了。”
白岈輕應了一聲,可是卻沒有離開的念頭,一絲細微的感覺如在心中留下了揮不去的蛛絲,似乎是牽起回憶的蛛絲。
“到了。”婼苒見他發呆而提醒到,不知道他怎麼了,居然沒看見站在他麵前很久的吳嬌綠,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樣。
白岈一怔,見吳嬌綠在前,略微寬鬆,厲聲道:“叫你留在有朋島你不停,這下麻煩大了吧!”
“我……我……”
“好了,我明白,走吧。”
吳嬌綠唯唯諾諾,一見白岈大腦就像發呆一樣,智商、脾氣全無,乖乖的跟在後邊。她沒有發覺,白岈若有所思,也沒有發覺,倒是婼苒感覺很奇怪。
這也太容易了,難道墨媂不像傳聞中的可怕?墨仙湖其實沒有那麼難闖,隻是外人對黑暗氣息的恐懼而遠離,不然怎麼會輕易的把吳嬌綠帶走?
她不明所以,側臉撓頭不止,水靈的大眼睛也宛如秋月般朦朧,活潑之中有了些許淑女風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