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若夫人見朱妤有心事,百般催問下,方知事情的始末原由,一旁的白岈啞然失色,駭怪道:“誰幹的!不可能是聞人訪仙!羽瀅現在在哪!”
朱妤冷冷的白了他一眼,丁若夫人沉吟道:“難道是雁兒做的?栽贓給聞人訪仙?還是墨媂的陰謀?”朱妤沉聲道:“天下間,除了聞人訪仙的殺氣可以久滯不散,還會有誰?”
白岈道:“聞人訪仙的殺氣確實可以‘三日雲霧,霽雨空靈’,但是也不能斷定隻有他做的到。”
丁若夫人急切道:“那雁兒呢,能做到嗎?”
白岈沉吟道:“我曾與丁若雁交過手,他的殺氣應該不能久滯……其實除了聞人訪仙以外,我也不知道天下還有誰的殺氣可以像雲霧一般在事後仍存有一定的時間。”
丁若夫人聽得這句話後鬆了口氣,但是麵色依舊憂愁,隻怕仙界陷入災難,無暇顧及墨媂。思前想後,說道:“不如請我師姐奈九姮娥幫忙吧。”
白岈眼珠子一瞪,怒氣衝天,哼聲道:“我寧可一死,也絕不求她!”
丁若夫人道:“你這又是何苦呢?你該明白了,主謀是墨媂,不是奈九,她也是被墨媂利用了。”
白岈囔道:“我不管!她不分青紅皂白,綰晴的死她脫不了關係,總之要是請她出麵,我會連她一起殺,我的劍絕不會留情,我的心也絕不會顧全大局。凡見必殺,不分時地!”
兩人一怔,丁若夫人垂首不語,朱妤則悶悶道:“你知道嗎,婼苒已經被墨媂關押,性命堪憂,你再意氣用事,隻怕會得不償失!”
夫人道:“漁美人不能來,雁兒又不能告之,聞人訪仙又一氣而走,現在還有誰能依賴?”
白岈焦躁道:“我不管,奈九妖道不行,來了必殺!”
朱妤拿他沒轍,沉吟道:“夫人,你覺得龍帝得知實情後會包庇墨媂嗎?實在不行,我可一身涉險,告知他也可以。”
夫人沉吟道:“曩夕的話我會相信他,但是時隔多年,如今從你們口中得知外界訊息,我對他的印象也大為改觀,實在不敢斷定他究竟會不會包庇墨媂。何況歐陽涯慘死,會導致丁若家、歐陽家兩個家族激烈對峙,他即便有心也無力相助。等他援兵到來,隻怕我們都已經慘死於此。”
朱妤若有所思,移時呢喃道:“還有一個辦法,不妨一試。寧小狐不是在我們手中嗎,可以拿她交換婼苒,我相信墨媂會答應,畢竟寧小狐是墨媂所任命的聖姑,也是用作‘伊阿那’之魂的首選。”
白岈一怔,詫異道:“這話什麼意思!”
朱妤道:“無論是墨媂創建的‘攬月教’也好,還是烏魈創建的‘黑鯊魚’也罷,所奉行的就是‘蕭蕭易索,靈魂當佐。所謂蕭佐,彼成與我。’而如今所缺少的恰是‘伊阿那’之魂,聖姑就是因此而被任命,這種事情在直到有了‘伊阿那’之後才會停止。”
白岈茫然道:“我還是不明白。”
朱妤道:“簡單的說,他們缺少一個虛幻縹緲而又能現身相助的‘魂’,這個‘魂’就是‘蕭·女神’,而是且是替代蕭姝的女神。一旦有了這個‘魂’,那麼‘靈魂當佐’自然會應驗,門下弟自然會越發的忠心,信任不疑,再也不會有人懷疑此教的道行。”
白岈道:“那為什麼是寧小狐?”
朱妤道:“她有野心,有仇恨,有黑暗,有情愛……是從小培養的接班人。除了她,眼下墨媂的身邊並沒有合適的人選,難道她會把希望寄托在婼苒身上嗎?”
白岈沉吟道:“封肖若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寧小狐是他師妹,我為了救婼苒,讓他犧牲寧小狐,這怎麼能行,太自私了。此事萬萬不可。”
朱妤道:“是你多想了,寧小狐很希望回到沫兮冷身邊,隻是沫兮冷暫時不想寧小狐回來,因為墨媂的‘伊阿那’之術並不完善,他怕寧小狐會白白的喪生,故而托付於封肖若,這才是他的目的。壞人可怕,但是懂得利用好人的沫兮冷,才算是一個真正的黑暗。”
白岈厲聲道:“正因為如此,才不能把寧小狐交出去!”
朱妤恨恨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麼樣!別忘了,你可是殺了寧泊客,與寧小狐有殺父之仇,把她留在身邊,你有幾個腦袋?她隨時都有魔化的時候,一旦躋身黑暗,功力非同小可,若不如此,墨媂早就興師動眾把她搶回來了!你究竟什麼時候才會聽我的勸!”
白岈淡漠道:“除了這些損人利己的話。”
朱妤凝眸哼聲道:“我就是喜歡損人利己,你能把我怎麼樣?你不答應,我偏要去做!救了婼苒,也是一大戰力,她的武功可與護法神比肩。”話訖,不容分說,速即施展“神遁”千裏傳送而去。
白岈本想製止,誰曾想她不受控製,反而能借助自己的道法隨心所欲的來來往往,駭怪之際,丁若夫人笑道:“罷了,她雖然是依附於你的‘魂’,但是你別忘了,你的‘神遁’可是借助‘姻緣合璧’才能施展。其實控製她的人,並非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