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媂的“離婁”之目,無視迷惑幻像,但是麵對如此驚人的速度卻總有跟丟的時候,這時但覺背後陰森蝕骨,忙即轉身橫斬。砰的一聲,難抵綰晴力道,被震退數步。這時墨媂未等立足,利落的打出“劍遁·月華”。
這招淩厲難擋,仿佛能分開混沌,大有“天地玄黃,宇宙洪荒”的威力。那唐刀的利刃銀白冷冽,在揮舞之時如同是一道弦月光輝。
綰晴不敢硬接,速即化為飛花,避實就虛,輕盈著地,凜然凝視著眼前這個黑暗女人。經過幾番交手,已經初步了解了“涴花劍遁”。所謂的“劍遁”,其實與自己的“神遁”有著相同的一麵,即是“神遁”是奇門九遁的統稱,而她的“劍遁”則是“墨、仙、劍”三遁的統稱。
涴代墨,花為仙,劍指劍,即是涴花劍遁,其術有三:墨遁玄法,仙遁身法,劍遁攻法。
墨遁,即是黑暗文字,是內功。書寫黑暗文字需要有獨特的真氣,俗稱“黑色火焰”。並非邪術,隻因黑洛、墨媂等人往往把它運用於詛咒、魔咒,甚至是醜陋的印法、結界等。黑洛甚至將其寫成了《逆·洛書》,多被人以為是詛咒、印法等玄法總籍,以致讓人聞風喪膽。
仙遁,是身法輕功,取道陰陽,勘合五行,講究“自然飄逸,淩波若仙”。
劍遁,是外功,《鬼道流》秘籍中所載的身法、外功、內功皆是出自於此。這也是鬼道流武功極易入魔,暴戾恣睢的原因所在。由於過於極端化,“鬼道流”武功戾氣較重,風險較大。
其實與綰晴的做法與黑洛差不了多少,綰晴把“解道流”中的名詞改的也是讓人驚悚不已,這“殺伐美葬之學”就是綰晴對解道流的詮釋。而偏生又是綰晴讓解道流在天地間唱響,故而大多數人一聽到“解道流”背脊就會發毛,寒流遍襲全身,頓覺世界冷颼颼的。
神功在傳道的過程中化為魔功正是因此而來,與傳道者密切相關是毋庸置疑的。
綰晴看透了這點,但是對自己的所為滿不關心,自己覺好的便是,自己又不是傳道者,怪就怪他們容易被影響。不過現在還真想教訓黑洛和墨媂,罵她們毀了“神虛鬼道流”。
墨媂笑道:“怎麼樣,我這招與白岈的‘減天式’誰更厲害?可惜他不聽勸,老實閉關練功的話,會真的成就‘我道流’的時代。”
綰晴道:“單論道念而言,‘我道流’成立,若加上神功的話,它則不會與六道並列,成為第七道。因為是尊天道而習六道,合五道於解道,向‘小天’而修行。論風格的話,應該列入‘解道流’之中。”
墨媂莞爾一笑道:“照你這麼說,我就是‘合五道於鬼道’。你的話也在理,他的武功似乎都與‘神霄掌’息息相關。而神霄掌是你與他合力所創,你的功勞最大,自然更多是‘解道流’武道了。白岈怎麼定義我不清楚,從前我習慣把他稱作是‘我道流’武者。但是現在嘛,他不是,反而受他影響,聞人訪仙成了‘我道流’武者了。”
綰晴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墨媂笑道:“有逍遙之心,而不悖天道綱常。修身進取,不受邪道之禍,自有影響之力,救世之份。人人如此,築成大我,自當處處海晏河清。”話後,輕歎了一聲,又說道:“哼……說白了就是先管好自己嘛。”
綰晴一怔,隨之凜然道:“你明知此道,卻又為何為非作歹!”
墨媂側臉冷笑道:“我喜歡打壓這種人,我要讓白岈徹底背棄他的‘我道流’,我要讓他入魔,要讓他墜入黑暗的深淵裏為我所用。打從他說出‘我道流’,打從他的‘祈求’讓他打贏了聞人訪仙和烏魈,我就對他恨之入骨。”
綰晴被她的話搞的稀裏糊塗,完全聽不懂,還是不清楚她為什麼痛恨白岈,難道是打敗了烏魈?可是她幹嘛又說出聞人訪仙,從她話中依稀感到,墨媂追殺聞人訪仙,其中也有聞人訪仙改邪歸正,成為“我道流”武者的緣故。
看來她恨的是“我道流”,莫非是不臣服她,與她的王朝有悖?還是說這種人總會跟她作對?
綰晴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也沒有答案,把唐刀輕輕一揚,真氣之散如梅花盛開,殺氣之出若冬風吹來,天地之間唯獨她冷豔寧默,拒人於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