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媂莞爾一笑,風兒一吹,但見飛花陣陣,綰晴已不見了蹤影,看著無數翩躚的花萼,墨媂凜然笑道:“你還不死心?這又是什麼?花葬嗎?”綰晴揮刀而來,近前冷聲道:“你不配死於花葬!”刀斬而下,墨媂亦外散真氣,黑球護體,忽見左手念咒,在刀身上書寫了“魔說撝嗬”的黑暗文字。
綰晴一驚忙即後退,遠遠避開,墨媂當說道:“你也不配死在‘挾劍冥使’之下,我樂意操縱你,給我徹底消失吧!”唐刀輕盈一斬,便有如龍劍氣殺將而去,席卷千裏之外,所到之處盡被“月華”灰飛煙滅。
綰晴凝眸射冽,皓齒噙住下唇,凜然怨恨,這招如此之快,威力極大,該如何避開?即便避開也隻是拖延時間,想要殺死墨媂必須破解她的“涴花劍遁”。惱恨之下,真氣疾疾彙聚於刀身,身影紅豔冰冷,真氣四射,使得周身有無數花萼翻飛不息,隨之橫刀在前,隻聽劈啪幾聲雷電之聲過後,墨媂的月華被抵擋於無形。
墨媂微嗔道:“真是頑強,居然用花萼來抵消。”
九刀龍切傘,是北吹紫鍛造,其中亦有綰晴煉化的血色茉莉,有生發花萼之妙,加由綰晴的“飛花遁影”使得她能操縱花萼。這一片片的花萼皆是小型的“地遁”,陰向陰轉,陽向陽轉,太陽轉為太陰,承納大地之龍氣使神力非凡,乘風而起,輕盈飄逸。
花萼抵消“月華”之後,燃燒殆盡,一時間天地之間星星火火,璀璨紅明。
墨媂見綰晴輕輕呼吸,似在調養,不再急躁,反而清雯寧默,格外的雅靜,她冷笑道:“你要頂著把紅傘到什麼時候?莫非被我打怕了?要它時刻保護自己?”鮮紅的薄紗傘在綰晴的頭頂懸浮,如影隨形,時而四處飄蕩,徐疾不定,這讓墨媂感到極為擔憂。
“這是白天。”
綰晴輕聲一語,讓眾人甚是驚愣,不明所以。綰晴立足於地,省去了飛天時對真氣耗損,避免內傷加劇。然重傷之下力拚墨媂總無勝算,必須吸取地陰之氣,來加重“乄葬猶美”的威力。她對陰陽轉化之術的造詣極為高深,奇門九遁亦分“陰陽”兩脈係,即是她殺伐美葬之學中“極陽”“極陰”這兩個陰陽極端點。
極陽,太陽真火。極陰,太陰真氣。
日分晝夜,極陽與極陰便有了不同的用處。於日正陽天之下,過度的聚集地陰之氣難免會受到影響,何況是身負重傷的綰晴,故而用紅傘遮陽,蓮足聚陰。隨著地陰之氣被聚集體內,導入刀刃,綰晴紅色霓裳翩躚而起,一種肅殺之氣瞬間而出。
墨媂笑道:“你雖然戾氣很重,但想用‘太陰真氣’抵製我的‘魔說撝嗬’簡直是自取滅亡。”悠然一揮刀,月華劍氣疾疾而去,分陰錯陽,鋒利難擋。綰晴腳步一撚,回旋挪移,忽地單刀橫斬,兩股劍氣相抵而消,綰晴繼而又借助紅傘抽出唐刀,雙刀並斬,忽地分身而出,各持一刀,如此一分一合,雙路夾擊。
綰晴的“太陰真氣”是修練神遁而來,所謂聚集地陰之氣,隻是聚而發之,無法貯存丹田,須則隨用隨取,能彌補內傷之下難動真氣的窘境,但同時要蓄氣蓄力,便在時間上略慢一步,好在她的速度驚人,一聚一蓄之間並沒有遜色墨媂的速度。
墨媂乍驚之下,隻覺綰晴越發的詭戾陰冷,似極了女鬼,單手揮刀在力道上竟然弱了幾分。心下起疑,不解道:“太陰真氣,為何能壓製我的‘魔說撝嗬’?我可是黑暗,太陰真氣生於黑暗,怎麼能輸給她?”
念及此處,心生惱火,便雙手握刀奮力一斬。銀白色的刀刃上有黑色“魔說撝嗬”的字樣,就像是唐刀的紋路,融合的恰到好處,揮舞之間,流露煞氣,一路風行無阻。
綰晴不敢硬接,深知“魔說撝嗬”的神威力道,她步履如飛,穿空如箭,不但避開了墨媂的攻勢而且繞之墨媂身後。墨媂本來可以留意,偏生有把紅傘飄來飄去,似欲偷襲,似欲分身,一時間又巧妙的遮擋了墨媂的視線,使其露出了死角,這才被綰晴鑽了空子。
但見綰晴手起刀落,太陰真氣呼嘯如雷,墨媂忙即運足氣力,以黑球護體,擴張退敵。誰料綰晴忽地變為直刺,隻聽劈啪一聲,已然刺破了黑球,直穿透了墨媂的肩膀。
朱妤等人驚喜萬分,誰知又見綰晴口吐鮮血,不禁又嚇得麵若死灰。
綰晴雖然聚集了地陰之氣,但是須用“太陰真氣”引導,這必然要動用內功。墨媂的“魔說撝嗬”何其強大,黑球反擊力道更是無比絕倫。要想突破,不僅要聚集足夠的地陰之氣,而且要運起足夠的太陰真氣,這必然也讓綰晴的內傷加劇。雖傷了墨媂一刀,但綰晴也傷的不輕。
墨媂哼聲道:“你這又是何況呢?雖然我想表揚你,是第一個傷我的人,但是你也自損了元氣,相比之下還是你嚴重的多。何必苦苦掙紮,徒添痛苦?”
綰晴冷回道:“即死也要拖你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