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綃月劍法(1 / 2)

朱妤凜然一笑,柔順的秀發有幾縷在空中縹蕩,宛如春之溪澗,似水年華。一襲青綠色霓裳仿佛冰絲縫紉,纖腰不堪盈盈一握,眸間的一縷殺氣猶如冰雪的邊沿,清細而寒涼,手中的寶劍瑟瑟生輝,恍惚輕輕一拂便會讓身前之物冰凍而碎。

她綽約而立,曼妙的身材如蜓點水,格外的輕盈,笑道:“怎麼了老狐狸,害怕了嗎?識相的快把納蘭燭的黑匣子還有‘魔說撝嗬’的符篆交出來,本仙子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沫猷更是一驚,黑匣子被自己所竊,恐怕連納蘭燭也不知道,這匣子在事後便封鎖於墨仙湖的湖底,朱妤又怎麼知道的?莫非她一直在跟蹤自己?念及此處,身生躁汗,思道:“我居然沒發現她,若她不現身,還不知道會被跟蹤多久,果然‘伊阿那’神出鬼沒,不容小覷。”

朱妤見他被嚇住,心裏覺得好笑,忽地佯攻一招,即出而止,直驚得沫猷連連後退,雙手握劍,死死地橫檔在胸前。朱妤強壓心頭一抹俏皮之笑,改為冷豔高貴,哼笑道:“打是不打?就憑這點本事,如何重建攬月教?”

沫猷顏麵盡失,惱羞成怒,喝道:“給我殺!”

搴裳使四人雖有懼念,但不敢違逆,當下疾疾而上。朱妤不敢逆戰,唯以險招嚇住對方,忙即運足力氣,欲在前四劍便將對手嚇退,否則敵人人多勢眾必定陷入困境。這劍法,疾疾如箭,劍氣縹緲無蹤,或成一道白光,或成鐮形,古怪至極,直讓搴裳使等人摸不清劍路,被逼的連連後退。

沫猷眼見他們避開了朱妤的劍法,卻總是會被與出劍不同角度的無形劍氣斬傷,驚訝的是目瞪口呆,於心連聲而道:“這怎麼可能!”

這時朱妤撚轉腳步,回身而避,縈紆緋紅之光柔美絕豔,說道:“如何?穀梁夢四人便是死於我的‘綃月劍法’之下。”

沫猷氣不可忍,但仍看透她的劍法不敢莽撞動手,見四人畏畏縮縮,又喝道:“幹什麼,還不取了她的狗命!”搴裳使道:“族長,稍安勿躁,人稱神情妃子的朱妤,必有陰謀算計的心腸。她與教主相比,是個愛斤斤計較之人,誰得罪她,便有陰謀毒計加身。”

墨媂固然恐怖,但不會因為一件小事就遷怒於人。但朱妤沒這般大度,從小高人一等,貴氣十足,架勢也凜然不可侵犯,宛如一位有著陰謀奪權的後宮娘娘。故而人常言之“神情妃子”,斷其大後必嫁於權勢之中。

沫猷冷哼道:“正因如此,你們才畏頭畏尾?已死之人,何懼兵刃?”

朱妤為之一震,凝眸厲聲道:“你說什麼,他們居然是屍兵!”

沫猷冷笑道:“墨仙湖內務之事,多由我來搭理,用黑暗文字篡改死亡召喚,這等本事老夫還是懂的。”他言下之意,已經篡改了墨媂的死亡召喚術,讓搴裳使等人由他操控。

朱妤氣得殺氣外散,驚散林中飛鳥,冷冽如刀,正然而道:“老狐狸,你必造天譴!”

沫猷反唇相譏道:“鬼魅之魄,沒資格評論老夫。既然你跑來送死,那老夫就讓你成為屍兵,為我所用。”他欲激怒朱妤,讓其露出破綻,不至於被她離奇古怪的劍法所傷。

朱妤道:“我現在是乄代家族中的信女,信奉我道流的‘魂守’,天地盡是家族領地,今天就以乄代之名判你們死刑。什麼仙界,魔界,我統統不放在眼裏,天地鹹為我界。”話畢,凜然出劍,怪走挪移,劍法飄忽急轉,似刺似斬,似割似打,毫不辨其路為何。

搴裳使四人本畏懼朱妤,又從未見識過這般詭異劍法,一時難以招架,唯是左閃右避,鮮有出招。一旁的沫猷看不下去,一聲令下,隨之身後殺手如潮撲去,舉刀森森,隻見黑乎乎的一片,若烏雲蓋天而來。

朱妤義憤當頭無所畏懼,深入敵中劍出風起,勢若秋風掃葉,洪流拍沙,敵人紛紛應劍而亡。這時沫猷觀其劍法,忽見暗含鐮刀之法,這才恍然大悟,乃是一門劍鐮勘合之技。他暗暗陰笑,兀自逼近身前,繼而雙掌拍出,內力渾厚,威猛若萬斤錘打之力。

朱妤驀地裏揮劍格擋,砰的一聲,隻見雙掌拍在劍刃之上,那朱妤難抵其力,淩空回旋不止,飄了數丈之外,這才化解了沫猷的掌力。她毫發未損,輕盈自若,全憑“浮光若夢”在剛柔之中可自由切換,其“韌”性使她在進退之中遊刃有餘。

沫猷見一掌失算,忽地又搶將而來,自以為看清了“綃月劍法”的路數,誰知竟是千奇百變,難以捉摸。加由出自這愛算計的美人之手,越發的詭異莫測,如有神助,比起鬼道流中的“神險狹劍”當真有過之而無不及。